这墨神医的身形,怎么那么像,那么像……
君庆霖脑海里隐隐有真相在破土而出。
可这个感觉仅维持了一瞬,就又消失不见了。
“唉!”
君庆霖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罢了。
想不到就不想了。
想多了脑袋疼。
言墨等君淮琅拿纸笔下来,便跟着他一起去了药房。
来到药房,君淮琅适时把纸笔递过去。
“墨神医,那里有桌子和椅子,你可以坐下写。”
“嗯。”言墨淡淡应了声,接过纸笔,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,开始写药方。
君淮琅想知道关于爷爷的病情,具体需要用到哪些药,因此走到桌侧,看墨神医动笔。
谁知等他低头看过去时,忽而看到什么,瞳孔骤然紧缩,眼底也随之掀起层层涟漪。
只因他看到墨神医手腕左侧,有一道浅褐色的伤痕。
虽然伤痕已经变淡,但还是依稀能够看出她之前受伤的轮廓。
当然,如果只是看到墨神医手腕左侧有伤痕这一点,还不足以让君淮琅这么震惊和意外。
让他震惊和意外的,是墨神医手腕左侧伤痕的位置,竟然跟两天前言墨抓小偷时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!
那时候言墨受伤,是他亲手给她处理的,因此他才会有那么深的印象。
没想到……同样的伤痕,竟然出现在了墨神医身上!
再联想到他和爷爷都觉得墨神医眼熟……
君淮琅眸色渐深,看向言墨的目光中,闪烁着一抹别样的神采,那眸光更是亮得惊人。
言墨很快察觉到了落在她身上的强烈视线,下意识抬起头,顷刻间便撞进男人带着灼灼视线的深邃眸子当中。
不知为何,被男人这么看着,言墨莫名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稳了稳情绪,她不着痕迹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感觉到口罩的存在,心里倏然松了一口气。
而后她收回手,语气平静的冲着男人淡淡道。
“君少怎么这么看着我?我脸上有东西?”
君淮琅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瞬,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。
“没有,我就是单纯好奇,墨神医藏在口罩下的脸究竟长什么样而已。”
相比于之前对墨神医的尊敬和拘谨,此时他说话的口吻以及口中吐露出来的话语,貌似变得有些肆无忌惮。
意识到这个情况,言墨不禁蹙了蹙淡如青烟的娥眉,一边写着药方,一边语气冷淡道。
“虽然有很多人好奇我口罩下的脸,但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的,君少还是头一个,你不觉得很冒昧?”
君淮琅挑了挑眉尾,神色间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“哦?原来我是第一个在你面前说出这个话的人,那我还挺特别。”
言墨闻言,不由得侧目看了君淮琅一眼。
她怎么觉得……君淮琅好像突然就变得不要脸起来?
难道是她的错觉?
言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索性也没再继续往下想,也没回应君淮琅说的话,垂下头,继续写药方。
她写得投入,没注意到,有个黑乎乎的东西,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不过君淮琅却注意到了,刚想提醒她,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。
“蟑螂!!”
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,一道温热的娇躯就突然撞进他怀里。
随之而来的,便是那股让他极其熟悉的药香味涌入鼻腔。
这股药香是特别的,好闻的……
且令人无比的熟悉。
君淮琅静静感受着这股药香味充盈鼻腔,随之唇角缓缓上扬,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,转而看到害怕得不停地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孩,他唇角弧度加深,长臂一伸,轻轻把女孩拥入怀中,抬手在她后背上安抚的拍了拍。
“有我在,别怕。”
言墨听着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,感受着男人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的怀抱,不由得怔了怔。
随后便是心跳在胸腔内失了频率。
“扑通扑通——”
越来越大声,心如擂鼓,根本就不受控制。
以至于言墨一时也忘了从男人怀里出来,就这么任由他搂着自己。
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,空间静谧,似有暧昧氛围在流淌。
门外。
君庆霖一边背着手往药房的方向走,一边在心里暗自寻思。
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,墨神医和淮琅都没有从药房里出来,兴许是遇到了什么难题?
他得去看看,有没有什么他这个老家伙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?
君庆霖这么思索着,人也已然来到了药房门口。
里面门没关好,他轻轻一推,就推开了。
然而等门开到一半时,里面呈现的画面,让他猛地瞪大眼睛,嘴巴也张得大大的。
这……
他家淮琅竟然跟墨神医抱在了一起?
这难舍难分的样子,赫然像是两个分别已久难得见面的小鸳鸯!
看到这里,君庆霖就不由得回想起,当初君淮琅在拒绝跟赫家丫头的婚约时,那闪烁其词的样子。
之前他还不明白,现在他总算反应过来,原来是因为这小子早就心有所属了!
怪不得,赫家那丫头长得那么漂亮,他还拒绝得那么绝对,原来竟是这个原因。
哎!
早知道这样,当初他就不乱点自家孙子和言墨那丫头的鸳鸯谱了。
现在自家孙子和言墨丫头还有婚约,却跟墨神医这样……
不管君淮琅和言墨丫头关系如何,他们家和赫家始终有世交这一层关系在,要是放任不处理,被他们知道了自家孙子和墨神医的关系,可能会影响两家的来往,所以他必须得想个办法,让这件事体面收场!
君庆霖越想,眉头皱得越深。
不过最终,他也没打扰里面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人,帮他们合上门,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君庆霖走后没多久,药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人,也分开了。
言墨站在原地,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,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上,不禁泛起了一抹红霞,像是挂在树尖的水蜜桃,诱人采撷。
不过这抹美景,全部都藏在了口罩内,没让君淮琅看见。
调整了情绪,言墨看向君淮琅再度出声时,声音已然变得平静了些许。
“不好意思,刚刚冒犯了,我从小到大,最怕的东西就是类似于蟑螂这种黑乎乎的虫类了,我……我也没想到蟑螂突然会爬到我手上,一时间被吓到,所以才会跳到你怀里……实在抱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