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把谁当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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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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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谁把谁当真
作者:
水千丞
本章字数:
25502
更新时间:
2024-07-12

直到第二天,黎朔依旧没有接到韩飞叶的回复,也没有打通电话。他没办法不顺着赵锦辛的说辞去猜测,心里说不上难过,只是有些失望。他明知道不该因此而胡思乱想,可十二年前他们分手时的那一次争执,他还记得,他仿佛又窥见了一点当初的心情。

这恐怕就是赵锦辛的目的吧。

为了确保韩飞叶没事,黎朔给赵锦辛打了电话。

电话很快接通了,赵锦辛懒洋洋地说:“早啊,今天的阳光真好,真希望你现在在我怀里。”

黎朔平静地说:“不管你对飞叶做了什么,现在可以收手了吗?”

赵锦辛问道:“你打电话给他了吗?”

“打了。”

“他接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赵锦辛低笑道:“果然如我所料。”

“你这么做毫无意义。”黎朔道,“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他或恶意揣测他,你简直是浪费时间。”

“我是不是浪费时间,你心里很清楚。你如果真的完全不在意,昨天你就会当着我的面打电话了。”

黎朔避开了这个话题,加重了口气道:“现在你所谓的‘测试’已经结束了,不要再为难飞叶了!”

赵锦辛轻笑两声:“放心吧,其实我根本也没太为难他,是他把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,所以才……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!”黎朔咬牙道,“从今天开始,你不要再联系我,以后所有的公事我会另外找人跟你对接。”

赵锦辛沉默了一下:“你不想见我了吗?”

“……对。”黎朔扶住额头,疲倦地说,“锦辛,你太不懂事,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如果我说,我可以带你去见李程秀呢?”

黎朔猛地睁开了眼睛:“你说什么?你说什么!”

“我哥早就找到李程秀了,我可以带你去见他。”

“马上就带我去,今天就去!”黎朔急道。

赵锦辛低笑了两声:“我有个条件。”

黎朔沉声道:“你说。”

“陪我睡一觉。”

“赵、锦、辛!”黎朔恨不能掐着他的脖子问问他到底长没长大!

赵锦辛哈哈笑了起来:“开玩笑的,别生气嘛。”

黎朔深吸一口气。

赵锦辛的声音温柔而落寞:“黎叔叔,我确实有个条件,认真的。”

“……你说。”

“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我气了。”

黎朔愣了愣,对赵锦辛突然之间的柔软感到很讶异。

“我希望你明白,我真的只是关心你。然后,不要再生我气了,你对我那么凶,我真的很难受。”

黎朔沉默了一下:“可你从来不觉得自已做错了,不管是这件事,还是为了邵群接近我的事。”

“对,可我还是希望你原谅我。”赵锦辛小声说,“我带你去见李程秀,就当我补偿你了,然后,你可不可以跟我像从前一样相处,不要讨厌我?”

黎朔缓缓握住了拳头。

他第一次对赵锦辛产生了一种恐惧,那是对自已完全无法掌握的东西的恐惧。他自认识人无数,却始终看不清赵锦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的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语,到底是真心,还是假意,他做的那些或浑蛋、或温馨、或暧昧、或危险的事,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深意。

赵锦辛,到底想把他怎么样?

他感觉自已就像被拴上了一根透明的鱼线,线的那一头,就掌握在赵锦辛手里,只要拽一拽,就能搅得自已不得安宁。

太可怕了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,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已身边,影响着自已的情绪、行为和判断力?

他再一次无比地庆幸他和赵锦辛断得及时,他已经在这个人身上投注了太多他过去不曾投注过的东西,若是再不抽身,他只会失去更多。

大概是他沉默了太久,赵锦辛失落地说:“你好好考虑一下吧,想好了,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
黎朔沉吟片刻,挂断了电话。

他实在不想再和赵锦辛有什么接触了,可是李程秀……

有邵群的阻挠,他们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,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亲眼看一看程秀到底怎么样了。

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,用力拍了拍额头,感觉脑袋要炸开了。

黎朔一点一点地捋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,突然灵光一现,想到了一个人。

那个人在邵群面前,比赵锦辛更有说服力,而且俩人曾经因为李程秀,打过一次交道,她就是邵群的大姐,她想要拆散邵群和李程秀的心,比谁都强烈。

黎朔坐直了身体,开始翻号码簿,果然找到了那个很久没曾动过的联系人,他拨通了电话。

“喂,请问哪位?”电话那头是个颇具磁性的女声,仅仅是声音就气场十足。

黎朔露出一抹冷笑:“你好,我是黎朔……”

在连续两天都打不通韩飞叶的电话之后,黎朔开始有些担心起来。无论韩飞叶心里是怎么想的,现在都一定很难受,他至少得确保韩飞叶没事了。思来想去,他给程盛打了个电话。

美国那边已经入夜了,程盛接电话时声音含糊,明显已经睡了。

“程盛,不好意思,打扰你休息了。”

“Lambert……你回国了?”程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
“嗯,刚回来没几天,不好意思,这么晚给你打电话,我实在是有点急事。”

“没事,你说,怎么了?”

“你明天能不能去一趟飞叶的公司,看看他现在怎么样。”

“啊?”程盛有些反应不过来,“怎么了?”

黎朔尴尬地说:“我们之间……有点误会,他现在不接我电话,我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没事,我有点担心。”

“你俩怎么了呀?”程盛睡意全无,“你小子真是个情圣啊,前几天不还和赵大公子好着,今天又和韩飞叶好上了?”

“别瞎猜。”黎朔无奈道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和飞叶什么都没有,我也没法跟你解释,总之你帮我个忙,去看看他,好吗?”

“行,我明天就去。那我见了他,我说什么啊?奉你之命去看他?”

“你就说……让他什么都不要担心,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
“OK。”

挂了电话,黎朔起身前往登机口,他今天飞广州,如果真如邵雯所说,那么他下午就能见到李程秀。

到了广州,邵雯派司机将他送到了酒店。

这时刚过中午,黎朔让酒店送了午饭过来,但吃了几口沙拉就没有胃口了。

他洗了个澡,刮了胡子、换了衣服。

他平时虽然也注重外形,但很少刻意地去装扮,可是今天,他要让邵群要多难受、有多难受。

时间差不多了,他的手机也响了,邵雯的司机客气地说:“黎先生,车已经在楼下,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下来。”

“好,我现在就下去。”

黎朔给自已戴上一个黑钻石领带夹,看着镜中的自已,露出一个潇洒自信的笑容。

下了楼,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店的旋转门外。

黎朔走出旋转门的同时,司机也下了车,给他打开车门。

一个穿着青灰色套裙的女人坐在里侧,从他的角度,看不到脸,只能看到修长姣好的身材。

黎朔朝司机点了点头,坐了进去。

邵雯偏头看着他,唇角带着淡笑,不失礼,也不热情。

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,三十多岁的样子,留着齐颈的中短发,五官精巧立体,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,一看就不是个普通女人。

“邵……”黎朔刚坐下,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场面话,就注意到副驾驶上有人。

那人一转头,黎朔脸色微变:“赵锦辛?”

赵锦辛眨巴了一下眼睛,笑道:“你好啊,黎大哥。”

“你好。”黎朔冷淡地点了点头,而后转向邵雯伸出手,“邵总,谢谢你。”

邵雯跟他握了握手:“我该谢谢你才对,我为我弟弟给你带来的所有困扰道歉。”

黎朔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客气了,任何人都不需要代替他道歉。”他这次回来,有很多目的,其中一个,就是让邵群为自已做过的事付出代价。

三人一路无话。

黎朔看着窗外,想着一会儿要见到的人,心湖难以平静。突然,他余光感觉到赵锦辛从副驾驶座椅的空隙里在看他,他假装没看见,靠回椅背,闭目养神。他不知道赵锦辛跟来是想干什么,除了让他回忆起被这两兄弟联合起来欺骗、愚弄,还能有什么用?

今天的赵锦辛,对他来说只是邵群的表弟,让他格外感到厌烦。

车开进了一片旧城区,缓缓减速,黎朔看着周围过时的、年代久远的建设,心情很复杂,一方面,他庆幸邵群还没有把人带走,另一方面,他难受于李程秀依旧过得不太好。

车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前。

黎朔看向邵雯:“哪一栋?”

“不太确定。”邵雯掏出手机,准备打电话。

“不用了。”黎朔突然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,他牙关颤抖,紧紧握住了拳头,有些粗暴地打开了车门。

“黎朔!”赵锦辛追了下去。

从小区大门走进来的两个人,一个身材纤瘦,容貌白皙清秀,气质温和无害,眉宇间仿佛带着化不开的轻愁,另一个高大挺拔,穿着最简单的休闲服和人字拖,都掩不住那股出身不凡的贵气,俊帅得让人自惭形秽,他走在后面,样子有些沮丧。

黎朔情绪一阵汹涌,脱口而出:“程秀!”

俩人均是一愣,朝他们看了过来。

黎朔几步走了过去,一把搂住了李程秀,看着这个人完完好好地站在自已面前,他一直悬着的心,终于能落回了原位。

李程秀怔愣过后,禁不住哽咽道:“黎大哥……”

黎朔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,接着身体就被粗暴地推开了。

邵群恶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,厉声道:“别他妈碰我的人。”

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,黎朔咬牙切齿道:“邵群,你这个无耻小人。”他紧握着拳头就想扑上去。

赵锦辛突地蹿进俩人之间,挡在了他面前,笑嘻嘻地说:“别冲动别冲动,大热天的,火气别这么大嘛。”

邵群眯起眼睛:“锦辛,我姐是不是你招来的?还有这个傻逼……”

“冤枉啊,我只是跟大姐过来看看你。”赵锦辛回头朝黎朔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冷静。

黎朔眼神冰冷,满腔怒火,他推开赵锦辛:“程秀……”

赵锦辛又挡住了他,主动拉起李程秀的手握了握,露出漂亮又讨喜的笑容:“你好啊,你就是李程秀啊,长得真可口。”

李程秀戒备地抽回手,后退了一步,他的目光在邵家人之间打了个转,明显有些畏惧。

那小动物一般受惊的眼神,让黎朔禁不住地怜惜。

邵群皱眉道:“程秀,你别怕,这是我表弟,叫赵锦辛。”

一旁沉默的邵雯走了过来,讽刺道:“你不介绍介绍你姐姐吗?”

邵群不耐道:“大姐,你来干什么?”

邵雯抬手就是一耳光,愠怒道:“你猜我来干什么?”

邵群垂着眼帘,没说话。

邵雯深吸一口气,克制住自已的情绪:“进屋说,都在这儿站着,给人看笑话吗?”

“程秀……”黎朔想走到李程秀身边,这回邵群和赵锦辛一起挡在了他们中间,黎朔气得想打人。

五人顺着狭窄斑驳的楼梯上了楼,李程秀站在自已的房间门口,小声说:“黎大哥,你进屋坐坐吧。”

邵群瞪直了眼睛:“姓黎的,你敢进他家试试。”

黎朔挑衅地一笑:“我们曾经住在一起,享用同一把钥匙,我进他家有什么问题吗?”

邵群眼圈顿时充血:“你不是跟锦辛好了吗?现在在程秀面前装个屁痴情,真他妈恶心!”

邵群这番话,简直直戳进黎朔的心脏,他拼命压抑的所有屈辱、愤怒和憎恶都涌上心头,他真恨不能把邵群打得满地找牙:“邵群你这个下作的畜生,你以为用那种卑鄙的伎俩就可以打倒我黎朔?你只会让程秀更加瞧不起你!”

赵锦辛微眯起了眼睛,面上看不出情绪。

“是你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,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虚伪的畜生!”

“那你就可以找人作伪证诬陷我?!”黎朔龇着牙,“我半年无法回国,我把事务所卖了,这回你开心了吧?但是我告诉你,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事,你是怎么对程秀的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
“你他妈活该,我应该让你烂在美国永远回不来!”

邵雯厉声道:“够了,邵群你给我闭嘴!”她一手推了一把邵群和赵锦辛,“给我进屋,他们两人的事,让他们自已谈,我还有账跟你算。”

邵群动也不动,李程秀打开自已家的门,脸色苍白地对邵群说:“你不要进来。”

邵群一怔,顿时跟雷劈了一般,整个人都蔫儿了,他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黎朔。

“哥,走吧。”赵锦辛抱住邵群的肩膀,把他往反方向拽,同时回头看了黎朔一眼。

黎朔刻意回避了赵锦辛的目光,他整了整衣领,扬着下巴朝邵群冷冷一笑,转身跟李程秀进了屋,然后当着邵群的面,缓缓地、缓缓地关上了门。

身后传来邵群愤怒的咆哮。

屋子是一室一厅,布局一目了然,很简陋,没有几样像样的东西,一看就是临时住所,但非常干净。

李程秀背对黎朔,双手拄着灶台,轻喘了一口气,声音有些发颤:“黎大哥,你喝点什么?”

黎朔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水就好。”

李程秀倒了两杯水,端了过来:“请坐。”

黎朔坐在了沙发上,他环视四周,顿觉有些尴尬。曾经俩人也有过亲密、甜蜜的时光,现在回想起来,怎么感觉那么遥远和陌生,大概是因为,他从来没有走进过这个人心里。他喝了口水,苦笑道:“程秀,这么久不见,我有好多话想说,可现在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。”

李程秀用明亮而温和的眼眸看着他:“黎大哥,你过得好吗?”

他过得好吗?

还好吧,吃穿不愁,全家安康,并没有什么不好,只是……

他实在难以回答,只好反问道:“你呢?”

李程秀笑了笑:“还可以……我找到工作了。”

黎朔冲隔壁房间抬抬下巴,眼神有几分阴鸷,“他又是怎么回事?”

李程秀脸色微变:“他、他找到我,就搬到隔壁……”

黎朔垂下头,半晌,沉声道:“程秀,当初为什么不来美国?”

如果有如果,一切都会不一样。李程秀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,他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他甚至不愿意去喜欢的人。

李程秀脸上浮现愧色:“黎大哥,对不起……我连累了你……我、我不敢去。”

“我知道,那个决定对你来说太突然了。”

李程秀眼圈红了:“对不起……”

黎朔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不用对我道歉,事务所的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,我现在想知道你以后的打算,我知道你想摆脱邵群,我仍然愿意帮你……也只有我能帮你。”

李程秀沉默了很久,才嗫喏道:“黎大哥,对不起……”

黎朔把语气放得很柔、很缓:“程秀,你说对不起,你觉得你对不起我什么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最对不起我的地方,就是不该突然消失。”

李程秀肩膀抖了一下,眼泪在眼圈里打转。

“你能想象我人在美国,知道你失踪的消息,有多着急?为什么不能相信我,为什么不等着我来帮你,你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

李程秀除了哽咽着说“对不起”,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
黎朔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并没有想要责怪你,我理解你的难处。程秀,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,这没关系,不是你的错,你给过我一段快乐温馨的时光,你依然是我很欣赏的人,只要你说一句话,我就愿意帮你到底。”

李程秀含着泪摇摇头:“……谢谢。”

黎朔叹了口气,心里很是失落,可对于李程秀的拒绝,他竟然不感到意外。

也许正如温小辉所说,只有爱得像邵群那样浓烈而疯狂,才是真的爱,虽然他永远无法认同这种带刺的、荒唐的感情,但他改变不了李程秀的想法。他沉重地说:“我的号码没有变,一会儿,你把你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。如果你改变主意了,或者有什么难处,给黎大哥打电话,好吗?”

李程秀颤抖着点了点头:“黎大哥……我配不上你这样的人。”

黎朔摸了摸他的脑袋,心里堵得厉害:“傻瓜,别说这种话。”

李程秀迟疑着说:“你的事务所……”

“哦,没什么。”黎朔故作轻松地耸耸肩,“我卖掉了一部分股份,以后可以不上班,只拿分红了。”

李程秀的眉心拧在了一起。

“程秀,不要为这件事自责,这不是你的错。而且我现在挺好的,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,我看中了一个项目,过几天就去考察,不用为我担心。”

李程秀点点头。

黎朔看着李程秀那瘦弱的肩膀,泛红的眼圈,很想抱一抱他,没有什么别的目的,就像看到一只流浪的兔子,想要给予一点温暖罢了,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,他站起了身:“我就不打扰你了,记得有什么事,跟我联系。”

李程秀站了起来:“我、我会的。”

黎朔倒吸一口气,转身往门口走去,他想到了什么,突然顿住了,转过身来,“程秀,邵群说的……我跟他的表弟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李程秀愣了愣。

“我在美国的时候,他让他表弟接近我,这种段数实在太下作,我……”黎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他无法全盘否认他和赵锦辛的关系,可他也不想承认被愚弄。

李程秀静静地看着他,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。

黎朔自嘲地笑了笑:“这件事不重要,我先走了,我们保持联系,嗯?”

“好。”

黎朔出了门,邵群和赵锦辛正肩并肩地站在走廊上抽烟,一见他出来,齐齐侧身看向他。

不得不承认,这对兄弟长得无比地耀眼,将斑驳老旧的楼道映衬出了电影画面的质感,可他们却没一个好东西。

邵群大步走了过来,寒声道:“你们说什么了?”

黎朔挑了挑眉:“我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你,你要不要找个本子记下来?”

邵群一把揪住了黎朔的衣领,恶狠狠地说:“是不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?”

“显然是不够。”

赵锦辛一把抓住邵群的手,皱眉道:“哥,松手。”

邵群不可思议地看着他:“你他妈帮谁?”

“松手。”赵锦辛推开了邵群。

黎朔正了正衣襟,顺了顺领带,摆正了歪掉的领带夹,字正腔圆地说:“邵群,只是找人诬陷我是远远不够的,没了事务所,我也饿不死,不如你找人弄死我?否则只要我还有口气在,我一定会让你后悔。”

赵锦辛低声道:“你能不能少说两句?”

黎朔冷冷看着他:“不能。”

赵锦辛舔了舔嘴唇:“从现在开始,你再开口说一个字,我就吻你了。”

黎朔瞪起了眼睛。

赵锦辛露出无赖的笑容。

邵群高声道:“滚,都他妈给我滚!”

黎朔重重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
赵锦辛追了上去。

邵雯已经离开了,黎朔走出小区准备打车。

赵锦辛紧随其后:“黎朔,黎大哥,黎叔叔。”

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黎朔面前,黎朔拉开车门就要上车。

赵锦辛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车门,朝司机打了个响指,示意他走。

司机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黎朔转过身来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赵锦辛摸了摸鼻子:“你看到了吧,我哥为了李程秀,跑到这种地方来住。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他是真的喜欢李程秀,你可以放心了吧。”

“他喜欢李程秀,和他是个畜生,并不冲突。”

“那又怎么样呢,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分开。”

“那又怎么样?”黎朔气得想笑,“你不愧是邵群的表弟。我跟你说这干嘛,你既不懂,也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赵锦辛拉住黎朔的胳膊:“好,不说他们,说我们。”

“我们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黎朔伸手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
“至少我们还有合作吧。”

“是,我回头把助理的电话发给你,星期一我会去你公司详谈合作细节。”黎朔上了出租车,没再看赵锦辛。他越是意识到赵锦辛对自已的影响,就越是觉得危险,远离危险,是动物的本能。

直到从后视镜里也看不到赵锦辛了,黎朔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。

他伸手摘下了自已的领带夹。领带夹后面带着一根线,另一端连接在衬衫里,他把线拽了出来,尾巴上缀着一个又小又扁的盒子。

打开盒子,是一枚芯片。

黎朔轻轻笑了笑。

回到家,黎朔衣服都没来得及换,就把芯片放入了读取器内,插进了电脑里。

视频播放器里很快出现了晃动的画面,从见到邵群开始直至离开,所有的影像、声音都被领带夹上的针孔摄像头拍了下来,虽然俩人有肢体冲突的时候,画面非常混乱,但邵群的脸部捕捉得很清楚。

这小东西是美国的军工企业出品,不允许流通的,黎朔费了点工夫才弄到一个,果然贵有贵的道理。

他关掉视频,给律师打了个电话:“王律师,我拿到了一段关于邵群作伪证诬陷我的录像。”

“没有,没有正面承认,我想勾引他多说几句,但是又怕太明显了他会起疑心,而且当时场面比较混乱。”

“对,就是我两次质问他,他没有反驳。至少这段录像能看出他跟我有非常大的私人恩怨,之前他非法闯入我办公室袭击我,也有警方备案。”

“嗯,我知道这个证据力度还不够。”黎朔看着屏幕上定格的邵群激奋的脸,眼中迸射出寒芒,“所以你一定要让那个法人开口指认他,不、管、花、多、少、钱。”

挂了电话,黎朔把那段视频保存了几份,又发到了云盘和邮箱之类的地方。

同时,他把整件事在脑海里捋了一遍,他觉得他能给邵群造成的冲击,不会比邵群给他的小,他的目的很直白——报复,同时也能挽回他给事务所造成的名誉损失。

这件事黎朔在美国的时候就酝酿过,只是当时顾虑到赵锦辛,迟迟下不了决心,可他现在和赵锦辛已经断了,而今天直面邵群,更是把他所有的憎恶、怨愤都再一次点燃了。

怎么能放过他!

第二天,黎朔很早就醒了,他睁开眼睛想起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给程盛打电话。

程盛接了电话,很轻松地说:“我去看他了,他没事儿啊,看着挺好的。”

黎朔愣住了,不确定地问道:“呃……挺好的?”

“是啊,你们吵架了?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“反正他没跟我说什么,也可能觉得我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吧。”

“哦。”韩飞叶确实是这样的人,不会跟不熟的人多说话,看来想从程盛那里知道韩飞叶的状况不太可能,黎朔皱眉道,“那你让他给我回电话了吗?”

“我说了,他说‘好’。”

“没有别的了?”黎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。

“就闲聊了几句,没别的了。”程盛好奇道,“你们到底怎么了呀?”

黎朔叹了口气:“不好解释……程盛,谢谢你了,回去请你喝酒。”

“哈哈,客气。”

挂了电话,黎朔又一次拨了韩飞叶的号码,依旧是打不通。他隐隐觉得他和韩飞叶之间有一些误会,无奈隔得太远,又无法当面沟通,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。但按照程盛的说法,公司的事看来是解决了,这让他放心了很多。接下来,只能等韩飞叶联系他了。

起床洗漱了一番,黎朔拿上需要的文件,去了事务所。

项宁一见到他,就用力抱了他一下,并狠狠地拍了两下他的背心。

黎朔又歉疚又感动:“项哥,谢谢你,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在国内操持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项宁叹道:“自家兄弟,不说二话了。”

“梁总在办公室吗?”

“在,你去打个招呼吧,以后即便不共事了,你还是事务所的股东,别把关系弄僵了。”

黎朔笑笑:“你放心吧,我这次来,就打算跟他道歉的。”

俩人去跟事务所的第三个合伙人见面,黎朔为自已这段时间给事务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郑重道了歉,然后,他们就聊起了恩南的项目。

黎朔虽然以后不在事务所任职了,但本质上地位没有太大的变化,他亲自挑了包括助理在内的四个人,组成了一个恩南项目的工作组,以后由助理对接,他来领导,事务所的所有资源他还是照样调用,他们也将把跟恩南的项目作为年度重点来做。

谈完之后,黎朔和项宁俩人找了个地方吃饭,聊一聊分别这大半年发生的事,均是感慨不已。

黎朔把自已打算整邵群的事说了,项宁听得直皱眉头:“你真想好了?”

“想好了,我还没有胸怀宽恕邵群这样的人。”黎朔喝了一口酒,眼神坚毅。

“那可是邵家的人,可不好对付啊。”

“我知道,还好我既不是中国籍,父母也不在这里,现在也脱离事务所了。”黎朔笑了笑,“他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了。”

项宁摇了摇头:“我真的不赞成你这么做,但是我也劝不动你。幸好你家不在这边,也不用怕他,只要那个法人能指认他作伪证,足够他喝一壶的。”

黎朔给项宁倒了杯酒:“祝我成功。”

项宁叹了口气:“我还是想祝你开开心心。”

黎朔哈哈笑道:“谢谢项哥。”

黎朔那天喝得有点多,他回到家,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,面对黑漆漆、空荡荡的大房子,突然生出了巨大的孤独感,这种孤独就像发酵了的酒,越酿越浓,越浓越烈,尝一口都能呛得人鼻酸。

要是有个人等他回家就好了。

纵横情场十几年,居然还是孑然一身。

他自嘲地笑了笑,倒在沙发上,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
这一觉,睡得腰酸头痛,半夜还被冻醒了,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,宿醉的大脑浑浑噩噩的,他记得今天还要去赵锦辛的公司谈事儿,只好挣扎着爬了起来。

他洗了个澡,看着镜子里的人,浮肿的眼皮加上青色的黑眼圈,实在有些糟糕,他换了身衣服,忍着头疼,随便吃了点面包,就带上资料出门了。

到了恩南的写字楼,助理正等在大堂,一见他就调侃道:“黎总,昨晚去哪儿high了?”

“跟项总喝酒来着,high什么呀。”黎朔搓了搓额头,“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没精神?”

“一看就是喝多了加没睡好,不过黎总您放心吧,还是很帅的。”

黎朔笑了笑:“谢谢,走,上去吧。”

恩南租了这栋写字楼的一整层,办公室散发着一股新装修的味道,吸进鼻子里,让黎朔感到格外地恶心,他整个人都相当不舒服。

前台把他们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,赵锦辛正在和财务总监谈事儿,一见黎朔就皱了皱眉:“你怎么了?喝酒了?”

这口气实在太熟稔,黎朔轻咳了一声:“哦,昨晚和朋友喝了两杯。”

赵锦辛走了过来,旁若无人地就要摸黎朔的脸。

黎朔不着痕迹地避开了,他警告地看了赵锦辛一眼,加重了语气道:“赵总,我没什么的,不影响谈正事儿。”

助理好奇地目光在俩人之间兜了个来回。

赵锦辛垂下了手,在空中换了个角度:“黎总,请。”

黎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。

四人仔细谈了一些合作细节,黎朔说着说着就有些走神,他感到脑袋越来越昏沉,精力无法集中,反应也有些迟钝,房间里那股装修的味道让他直犯恶心。

昨天不会喝到假酒了吧?

赵锦辛看着黎朔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,轻轻敲了敲桌子:“黎朔,你没事吧?”

“嗯?”黎朔怔了怔,“哦,可能是屋里装修的味道没散干净,我去窗边透一口气就好了。”他说着就站了起来,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去。

赵锦辛猛地站了起来,一把抱住了他:“黎朔?”他的手环住了黎朔的腰,感到温度不对劲儿,探了探额头,果然是发热了,他命令道:“会议结束了,去找个医生来。”

助理赶紧掏出了手机。

黎朔扶着赵锦辛的胳膊,勉强撑起了身体:“……我发烧了吗?”

“你发烧了自已都不知道吗?”赵锦辛扶着黎朔坐回沙发上,他半蹲在黎朔面前,伸手摸了摸黎朔发烫的眼皮,“眼睛都充血了,不难受吗?”

“有点。”黎朔靠在椅背里,感觉四肢无力,还有点想吐,他身体一向很好,都想不起来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了,错怪餐厅的酒了,他不该在沙发上睡半个晚上的。

赵锦辛把他的身体按到在沙发上:“你躺一下。”

黎朔用手摸了摸脸,却感觉不出真实的温度,只觉得虚软无力,怎么会在谈正事儿的时候出这种乌龙,简直了。

突然,他感到额头上一阵冰凉。

他睁开眼睛,赵锦辛的脸放大出现在自已眼前,额头上贴着一瓶冰矿泉水。

赵锦辛安抚:“等一会儿医生就来了。”

黎朔点了点头:“不好意思,今天……”

“不重要。”赵锦辛静静地看着黎朔微红的脸颊、水汽氤氲的眼睛,忍不住低下头,含住了那轻轻吐气的唇。

黎朔皱起眉,还没来得及聚起力气推开赵锦辛,赵锦辛已经放开了他,还朝他眨了眨眼睛,耍无赖着说:“这个样子的黎叔叔实在太可口了,我忍不住。”

黎朔别过了脸去:“我还是去医院吧。”说着就想起来。

赵锦辛把他按回沙发:“别动了,我保证不调戏你了。你看你,生病了自已都不知道,身边也没个人,至少让我照顾你。”

“感冒而已……”

“感冒我也心疼啊。”赵锦辛摸着黎朔滚烫的额头,柔声道,“黎叔叔,让我在你身边不好吗?”

黎朔用湿漉漉的·眼睛看着赵锦辛,大约是脑子太热了,他混混沌沌地就说道: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。”

赵锦辛怔了怔,嘴唇微张,却迟疑了好几秒,才道:“如果我给不了,那别人也给不了。”

黎朔把这句话反复咀嚼了半天,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,这个时候显然是不适合思考的,他干脆放弃了,闭上眼睛,昏昏欲睡。

赵锦辛用眼神仔细描绘着黎朔的五官,那目光如狼一般危险而贪婪。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他都喜欢,从里到外、从头到脚都喜欢,他可没打算让别人享用。

医生来了后,给黎朔打了一针,又留下了点药。

赵锦辛喂黎朔吃了药,就把人打横抱起来,放进了办公室的休息室里。

黎朔昏昏欲睡,有气无力地说:“……我得回家。”

“我已经把你助理打发走了。”赵锦辛捏着黎朔的鼻尖轻轻晃了晃,笑着说,“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,my little lamb。”

黎朔没有力气应付赵锦辛,他现在只想睡觉。

赵锦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:“睡吧,睡醒了就好了。”

黎朔闭上了眼睛,心想,就当做了一场梦吧,梦里赵锦辛还在身边,俩人还能自然而然地相拥,梦里……可以放肆些许。

赵锦辛靠坐在床头,看着逐渐昏睡过去的黎朔,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。

黎朔的睫毛抖了抖,眼皮吃力地睁开了,入目是熟悉的米色窗帘,他在……家?

他一时分不清自已是清醒着还是在梦里,只觉得脑袋依旧昏沉,喉咙干哑刺痛。

对了,他想起来了,他发烧了,然后在赵锦辛的办公室睡着了,那怎么会回家的?难道他睡得连被抬回家都不知道?

他动了动手指,发现自已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,他深吸一口气,火烧火燎的喉咙逼迫他爬起来找水。

刚撑起身体,听到动静的赵锦辛就进来了:“你醒了?”

“……水。”黎朔一开口,被自已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
赵锦辛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,送到黎朔嘴边喂他:“慢点喝。”

黎朔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的水,被滋润过的咽喉才稍微舒服了一点,他皱眉道:“你送我回来的?”

“还能有谁?”赵锦辛挤了挤眼睛,“放心,你可比叔叔轻多了。”

黎朔怔了怔,小声说:“谢谢。”他不只在谢这一次,他也想起了纽约爆炸案时,背着他爸爸跑了两条街,累到虚脱的赵锦辛。

也许是生病使人容易脆弱、心软,他看着赵锦辛,没有前几天那么生气了,主要是现在也没有力气生气。

“跟我说什么谢谢?”赵锦辛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,“我感觉没那么热了。”他拿过体温计,塞进了黎朔嘴里。

黎朔叼着体温计,头发凌乱,白背心里露出大片肩颈和锁骨,眼尾耷拉着,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,瞳眸湿漉漉的,像只被雨打湿了的小动物。

这跟往日成熟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的黎朔,让赵锦辛光是看着都要硬了。他忍不住偏过头,亲了亲黎朔热腾腾的脸颊:“我约了医生过来,睡前再给你打一针,明天起来保证就退烧了。”

黎朔依旧呆滞地点了点头,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。

赵锦辛从他嘴里抽出体温计,看了看:“38.5°,果然降了一些。”

黎朔用力喘了一口完整的气,用尽量淡定的语气说:“锦辛,今天谢谢你,你回去休息吧,我自已能照顾自已。”

赵锦辛邪笑着看着他:“你真的希望我走?”

黎朔闭了闭眼睛:“没必要麻烦你。”他心里有个声音,跟他说出口的话截然相反。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也一个人,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合理放纵的机会,放纵自已,享受喜欢的人的陪伴,毕竟他在生病,毕竟他是不理智的,那个清醒的黎朔,是不会允许自已这样向赵锦辛示弱的。

“你生病了,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扛着?”赵锦辛摸了摸黎朔的脸,柔声道,“别逞强了,嗯?现在什么都别想,等你好起来再说,反正我是不会走的。”

黎朔静静地看着赵锦辛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赵锦辛禁不住咽了咽口水,黎朔那虚软无力的样子,简直招惹人犯罪,他用手指挑了挑黎朔背心的肩带,哑声道:“再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可把持不住了。”

黎朔怔了一下,别过了脸去。

赵锦辛从背后搂住他,轻咬着他的耳朵,蛊惑道:“听说发烧的人,那个地方特别热,还听有助于排汗,你会好得更快,你想试试吗?”

“不想。”黎朔挣了挣,却没什么用,他低声道,“你别闹了。”

“我好想啊。”赵锦辛用舌头卷着他的耳朵舔弄,“你一定会比平时更敏感,说不定很快就会哭出来。”

黎朔紧锁着眉,心脏跳得很快,他真怕这小子会兽性大发。

赵锦辛轻笑道:“别害怕,逗逗你的,我可是个绅士。”他顺了顺黎朔凌乱的头发,把他身体放平,盖上了被子,“再睡一会儿吧,等医生来了我再叫你。”

黎朔闭着眼睛点了点头,其实他并不困,只是很乏,而且他现在也疲于面对赵锦辛。

赵锦辛守在他旁边,嘴里哼着轻柔的调子,室内一片静谧,只有那不知名的曲调钻进了黎朔的心里,就像一股冰泉流淌过他滚烫的身体,给了他很大的安慰。

黎朔是庆幸这个时候有人在身边的,尤其那个人,还是赵锦辛。

过了没多久,医生就来了,给他又打了一针,并嘱咐他把身上潮了的衣服换掉。

医生走后,赵锦辛对黎朔要自已换的话充耳不闻,摆弄着他的胳膊,把他的背心脱了下来。

黎朔这才注意到,自已只穿着条内裤。

赵锦辛用干毛巾仔细擦拭着黎朔的皮肤,一边擦,一边专注地看着。

黎朔被那灼热的眼神弄得更加燥热了,他干脆闭上了眼睛。可失去视觉后,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,他能感觉到赵锦辛的手抬起他的胳膊、抚过他的皮肤,指尖像是带电一般,让他的皮肤泛起小范围的战栗。

最后,黎朔感觉赵锦辛在扒他的内裤。

黎朔猛地睁开眼睛:“你干什么?”

赵锦辛无辜地说:“医生说要把衣服换掉啊,你流了好多汗,不换感冒会加重的。”

黎朔皱眉看着他:“我完全有力气自已换。”

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赵锦辛狡黠一笑,“可是我想给你换,而你刚好没有力气反抗。”

“……你是绅士还是无赖?”

“我是一个在你面前会变得无赖的绅士。”赵锦辛说着就把那一小块布料拽了下来。

黎朔撑着身体想起来,却被赵锦辛压回了床上。

黎朔浑身虚脱,整个人绵软得像一摊烂泥。

赵锦辛凑过来,亲了亲他:“宝贝儿,怀念吗?这还比不上真枪实弹的十分之一爽吧。”

黎朔用手背挡住了眼睛:“我现在没有空应付你,不要乘人之危。”赵锦辛玩儿这一手,让他无法克制地想起了俩人的数次抵死缠绵,那正是他极力想要忘记的,赵锦辛有本事在床上把他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,而他不仅不讨厌那样的自已,还一度沉沦,这才是最可怕的。

“好,我乘人之危。”赵锦辛低笑道,“黎叔叔好坏啊,明明爽的人是你。”

黎朔抿唇不语。

赵锦辛又照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:“我知道你喜欢得不得了,你嘴硬的样子也很可爱。”

黎朔仿佛赌气一般转过了身去,背对着赵锦辛,身体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。

赵锦辛从背后将他搂进怀里,有几分孩子气的黎朔恐怕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看到,他当然要好好欣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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