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乖跟我走。”
出了公司,时佑京沿着路边往前走,花雾被他抓着手,甩都甩不掉。
这一幕恰好被坐在车内的柳玉莲看见了,她隔着车窗指向时佑京和花雾,“把车开到那边去。”
周恒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,回头对柳玉莲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,“女士,非常抱歉,时总让我送您回别墅。”
“不用你送。”
“不可以哦,时总吩咐的事情我必须办好。”
周恒把车开起来,任由后座的柳玉莲痛斥他几句,他全当没听见。
这时候他若是违抗时佑京的命令,把柳玉莲送过去,估计她和花雾又要吵起来,到时候,时佑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必然要怪他办事不力。
他心里明镜似的,发薪水给他的人是时佑京,除了时佑京的话,谁的话他都不听。
车子迅速混入车流,开走。
时佑京边走边注意路边的店面,发现一家甜品店,他拉着花雾进去。
“来块巧克力蛋糕,再来一杯热可可,一杯咖啡。”
点完单,他把花雾带到二楼,坐到角落不起眼的位置上。
不多时,服务生把蛋糕和饮品送来。
看着冒着热气的可可上漂着几块棉花糖,她的气不由地消了些。
以前不高兴的时候,时佑京会亲自煮热可可给她喝,他会在可可里加很多块棉花糖,配合巧克力蛋糕,吃了真的能让人心情变愉悦。
时佑京端起咖啡杯,浅浅喝了一口咖啡,这种普通小店里的咖啡,他喝不惯,没再喝第二口。
见花雾双手捧着热可可杯,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,他淡淡开口:“有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,今天我打算告诉你我的决定。”
花雾抬眼看着他,“什么决定?”
“我要你做我的情人。”
“……”
不是女朋友,不是老婆,而是情人。
这是花雾万万没有想到的。
她垂眸看着杯子里已经快要融化的棉花糖,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接着把蛋糕端到自己跟前,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吃。
“我会给你家人安排住处,然后给你一笔钱,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情人。”
花雾一言不发,默默吃着蛋糕。
她看起来神情漠然,没有丝毫情绪波动。
“你想要多少钱,你可以直接说。”
时佑京耐心等着她的回应,可她只是吃蛋糕,喝可可。
“给点反应。”
他依旧耐性十足。
这件事情他已经考虑很久,“一旦你跟了我,我不会亏待你。”
花雾埋着头,盯着吃下一半的巧克力蛋糕,眼眶中慢慢凝起一汪晶莹。
她深吸一口气,想把眼泪憋回去,可是没能成功,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。
她抬起一只手,迅速把眼泪擦掉,抬头冲时佑京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时公子,你什么时候和宁鸢订婚?”
“不确定。”
“所以你们肯定是要订婚的是吗?”
“对。”
时佑京未有片刻的迟疑,回答非常干脆。
花雾心痛难耐,她强撑住脸上的笑容,一字一句笑着说:“你妈刚来闹了一场,骂我狐狸精第三者,而你却想让我坐实第三者的身份,是吗?”
“至少现在我还单身,你做我的情人,不是什么第三者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等你和宁鸢订婚,我们就分手?在此之前,要我做你的情人。”
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时公子,请问你这样做图什么?”
“你。”
花雾瞬间沉默。
她明白时佑京的目的了,他在直截了当告诉她,他们之间没有可能,她不过是他和宁鸢订婚前的过渡情人。
一方面他获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满足,另一方面,他报复了她五年前的无情抛弃,简直完美。
无论怎样,他都是赢家。
而她,注定要在这场博弈中输得一败涂地。
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,时佑京心里还有她,所以纠缠她,故意制造机会出现在她面前,其实都是她想太多。
他接近她的目的,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她。
这样的真相,于她来说过于残酷。
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
时佑京语气很淡然,示意她把蛋糕吃完,送她回去。
她放下手里的勺子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“不用考虑,我同意。”
他想报复她,那她就成全他,谁让她五年前把他伤得那么深,无情把他丢下,选择了逃跑呢?
这一劫她早晚都得受着。
往好处想,她至少能给宁鸢添点堵,不算太糟糕。
她的回答让时佑京略微一怔。
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,“你不想再考虑一下?”
“有什么好考虑的,你我现在都是单身,做你的情人,我的家人能有稳定的住处,我还能得到一笔钱,何乐而不为呢?”
她故意表现出一副轻浮的样子,让时佑京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“时公子既然想要我做你的情人,我还是要提出自己的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房子要三室两厅,不少于一百五十平米,地段在二环以内,房子过户到我名下。”
时佑京面无表情,“可以。”
“钱不必给了,你那辆黑色越野车归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在你和宁鸢订婚之前,你记得通知我,到那时我们关系断干净。”
“好。”
花雾止了声,拿起勺子继续吃蛋糕。
时佑京等了一会,见她没了后话,面露诧色,“就这样?”
“车和房都有了,我认为可以了,再要就显得我太贪心了。”
她把蛋糕吃完,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可可,起身道:“你买单。”
说完,她径直下楼,走出甜品店。
时佑京跟下楼,付完账,快速追出去。
看见花雾朝着实时新闻办公大楼的方向走,他脚步放慢,安静地跟在她身后。
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,完全不知道她此刻正用力咬着牙,满面泪痕。
路过的行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,一个被大人牵着的小朋友盯了她好几眼,抬头问大人,“那个姐姐哭得好伤心啊。”
这话恰好飘进时佑京的耳朵里,他心头一沉,想追上去,脑海中却浮现出花雾当年分手时对他的恶语相向,以及她刚刚无比冷静,要房要车,凛然一副在谈交易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