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觉得我在装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花雾冷着脸走到桌前,拉开椅子,扶着腰慢慢坐下去。
“记住这个教训,以后老实点。”
时佑京提醒完,吸了口烟,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。
聿洋应该快到了。
昨晚来这里是突然的想法,他没有提前准备,所以没有做措施。
他让聿洋到药房买了避孕的药送来。
花雾吃了顿饭的功夫,聿洋到了。
时佑京听到汽车声响,起身走出去,从聿洋手里接过药,递给田妞儿,“给她送进去,看着她吃。”
说这话时,时佑京的声音清冷漠然。
田妞儿忽然闹不清时佑京和花雾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了,印象中时佑京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,近两年时间内,身边只有一个宁鸢。
但他对宁鸢是无欲无求的,只是把她留在身边,仅此而已。
对待花雾,他的态度明显不同,可这会又变得非常冷淡了。
“愣着干什么?”
时佑京的语气重了几分。
她回过神,连连点头,“我马上去。”
看着她提起汉服的裙摆,屁颠屁颠地朝着花雾所在的套间跑去,聿洋勾唇一笑,“傻样儿。”
田妞儿回头瞪他,“我听到了。”
他忙捂住嘴,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晚点我再收拾你。”
田妞儿哼了一声,带着药进入房间。
见花雾吃好了,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,她走过去,把药放在花雾跟前,“花小姐,京哥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看到药盒上的名字,花雾冷冷一笑,“我不吃这种东西。”
伤身体。
“京哥要你吃。”
“我不吃。”
“那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
花雾眼神冷漠,态度无比坚定。
田妞儿心里发怵。
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盘算着怀上时佑京的孩子,想套牢他。
“你不吃,那我怎么交差?”
花雾并不想为难她,“你把药放下吧,一会我自己跟他说。”
“哦。”
田妞儿转身往外走,轻轻带上了门。
她没看到时佑京和聿洋,在民宿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,最后在民宿后面的凉亭发现他们。
两人坐在那儿不知在聊什么,她刚靠近,便听到聿洋说:“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,叫王尧,相约酒吧的一名保安。”
时佑京嗯了声,“就这些?”
聿洋摇了摇头,继续说下去:“酒吧的老板是个女人,叫苏小瑾,她和宁鸢是朋友,除了这家酒吧,她还经营着一家纹身店,店里几个员工全是杀马特。”
听到纹身店,时佑京心里有底了。
宁鸢之前在花雾腰上纹的字,看来是苏小瑾帮她安排的人,她自己并不懂怎么正确操作纹身工具。
“朋友?”
“私下里她们关系不错,不过明面上没什么来往,所以之前没查出来。”
这次是运气好,顺着王尧这条线,查到了宁鸢背后的人。
“苏小瑾不是善茬儿,经营的那家小酒吧规模不大,但保安的数量有几十名,其中两个曾出现在花昌铭坠楼死亡现场,我比对过当时的视频,已经认真确认。”
说到这里聿洋顿了顿,目光盯着时佑京,叹了口气,“京哥,那个花雾……”
“你知道她的身份了。”
“是。”
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。
花雾是花昌铭的女儿,与时佑京曾就读同一大学。
“你们早就认识?”
时佑京嗯了声,冲他淡淡一笑,“辛苦你了,如果我没猜错,那两个出现在花先生死亡现场的人,其中之一就是王尧,对吗?”
“对。”
田妞儿闹不清他们在谈的是什么事,只知道聿洋这两年一直在帮时佑京暗中调查宁家。
“京哥。”
她朝时佑京喊了一声。
男人闻声朝她看过来,“什么事?”
“花小姐不肯吃药。”
“……”
时佑京眉头微皱,起身对聿洋说:“今天先这样吧。”
话落,他朝着民宿走去,从后门进入,直奔套间。
花雾吃饱了,挪了个地方,在沙发上躺着。
见时佑京进来,她示意桌上的药,“我已经吃过了。”
时佑京走上前,打开药盒,里面确实少了一粒。
“妞儿说你不肯吃。”
花雾不慌不忙地解释:“开始是打算不吃的,毕竟这种药伤身体,后来想了想,我可不想搞大肚子,所以还是乖乖吃了,你满意了吗?”
时佑京没说话。
她冲他笑起来,“时公子下次自己做好措施,别让我吃药,我刚做完手术没多久,药吃多了,伤胃。”
时佑京半信半疑,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垃圾桶,并没有看到药粒。
她应该是老老实实把药吃了。
以她的冷静程度,不会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怀孕,她还要调查花昌铭的死,怀孕对她来说是累赘。
“放心了吗?”
花雾等他检查完所有的垃圾桶,笑着问他。
“你最好别骗我。”
“时佑京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。”
说出这句话,花雾心口跟着刺痛了下。
她转过身,背对着时佑京,想起那颗被她顺着马桶冲走的药,后槽牙死死咬着,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。
“你什么时候送我走?”
时佑京沉了脸,直接把车钥匙丢给她,“如果你能开车,自己走,记得把车玻璃换好。”
男人态度冷了很多,很快摔门而去。
她拿起车钥匙,没再停留一分一秒,起身就走。
时佑京在休息室的阳台,目送她走出民宿,坐上车,驾车下山,走得那么决然,耳边倏地回闪她刚刚说的那句话。
这辈子都不给他生孩子……
伤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,她向来是不痛不痒的。
从始至终,她从不考虑他的感受。
分手时是这样,如今还是这样。
当初,是她先招惹他的。
把他的整颗心都填满,她又用无比恶毒的语言,将他的心踩在脚下,狠狠践踏。
多可恶的女人啊!
他若是心狠一些,任她自生自灭,她大概早被宁鸢想方设法捏死了。
他都看出花雾在调查花昌铭的死,宁鸢又不傻,自然已经有所察觉。
没有他保她,她以为自己能和宁家的人玩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