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长的吻还未结束,她只觉身体一轻,被时佑京打横抱了起来。
她几乎是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。
时佑京没有移开唇,一边吻着她,一边走向主卧室。
他用脚踢开门,到了床前,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。
……
结束后。
时佑京没在床上多停留一分一秒,起身进入浴室。
里面传出的水流声很有催眠效果。
花雾趴在床上,困得眼睛有些睁不开。
时佑京洗完澡出来,就见她一副昏昏欲睡,要留下来过夜的架势。
他面无表情,捡起她的衣服朝她扔过去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很累。”
“完事了,我现在不想看见你,懂?”
花雾不怒反笑。
她早料到时佑京一旦得到,态度会发生转变,只是没想到他翻脸翻得这么快。
好一个完事了,不想看见她。
真是无情。
她双手撑在床上爬起来,将衣服一件件穿好。
“以后别再拿人情威胁。”
丢下这句话,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到家已经十点多。
花俞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。
她放轻脚步直奔房间,拿了睡衣准备进卫生间洗澡。
姜婉琴听到她回来的动静,气冲冲从卧室里跑出来,“让你送送沈凉川,你送了两个多小时?”
“有点别的事,回来晚了。”
花雾解释完,绕开她朝着卫生间走。
姜婉琴不依不饶,“你送完沈凉川,又跑去哪里了?”
“见了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你不认识。”
花雾走进卫生间关门,姜婉琴急忙伸手把门挡住,无意间看到花雾脖子上的吻痕,她微微愣了下,接着她意识到,花雾出门这么长时间,是跟男人鬼混去了。
而且那个男人不是沈凉川,她见的是别的男人。
姜婉琴气血直往脑袋上冲,身形摇晃了几下,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。
花雾连忙扶住她,“妈,我什么都不想再说,现在只想洗个澡,时间不早了,你回房间休息吧。”
“是谁?你见了谁?”
姜婉琴气疯了,她一把甩开花雾的手,扯着嗓子冲她吼起来,“沈家那么瞧得起我们,主动示好,你看不上沈凉川没关系,感情可以慢慢培养,可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背着他在外面找野男人?”
这话花雾听着就觉得刺耳。
“什么叫找野男人?”
她和沈凉川一没谈恋爱,二没订婚,又不是恋人关系,怎么还成她背着沈凉川找野男人?
“身为女人,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姜婉琴气急败坏。
争执声把沙发上睡觉的花俞吵醒。
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,寻着声儿看向卫生间的方向,“你们怎么又在吵架?”
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。
姜婉琴可不想花俞听到不该听的,她把门推开些,走进卫生间,然后把门关上,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扯花雾的衣服。
看到她脖子上不止一块吻痕,姜婉琴瞪大眼睛,气得都快吐血了。
“你真是太不争气了,妈把路都帮你铺好了,你不往正道上走,偏要走歪路,你倒是说说看,那个男人是谁?”
“我说过了,你不认识。”
‘啪’的一声响。
花雾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。
她指尖微颤了下,想拉开门让姜婉琴出去,后者堵到门前,把门挡住,咬牙切齿地问她,“到底是谁?是哪个混账东西敢打你的主意。”
“妈,你出去行吗?我要洗澡了。”
“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,这个澡你别想洗。”
花雾没辙了,她知道姜婉琴的性子,一旦认准一件事情,十头牛都拉不住。
“好,我告诉你,他叫时佑京。”
话音刚落下,脸上又挨了一巴掌。
这一次,姜婉琴下手更重。
花雾的半边脸颊泛起红红的指印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深吸一口气,故作平静地说: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可以让我洗澡了吗?”
“时佑京不就是你读书时候交往的那个穷小子吗?”
姜婉琴虽然没有见过时佑京的人,但花雾发给花俞的照片,她看过。
小伙子长得倒是精致帅气,可穷啊!
以前她或许不那么在意家世,顶多就是对时佑京不满意,但花家的家底子厚,只要花雾喜欢,她可以勉为其难让时佑京入赘进来。
可现在情况不同了,花家已经破产,时佑京那样的穷小子绝对不能是花家女婿的人选。
“我告诉你,以后再跟那小子纠缠不清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姜婉琴恶狠狠的模样,让花雾心里直发寒。
打小她就跟父亲比较亲,家里有佣人照顾她和弟弟的起居生活和一日三餐,至于姜婉琴,更多时间她是花在打扮自己,或者和一群富太太外出逛街、美容、打麻将,找乐子。
这个当妈的心思压根不在她和花俞的身上,如今这么拼命撮合她与沈凉川,无非是过惯富太太的生活,想借这个机会重回上流圈。
她低下头,一句话都不想再说。
看着她死气沉沉的样子,姜婉琴火气更甚。
“我问你,你今天送沈凉川走的时候,有没有约他下次见面?”
她摇头。
姜婉琴恨铁不成钢地挥起手臂,还想动手,见花雾一动不动,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,她又有些心疼。
到底她还是将手臂放了下来。
“你别怪妈对你太严苛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,你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,以咱们家现在的名声,谁敢要你?再说你自身的条件,你已经不能……”
她的话没能说完,花雾突然拽开门,将她推了出去。
门‘砰’的一下摔上。
不多时,里面传出水声。
她朝花俞看了眼,让他老实睡觉,便回了房间。
花雾在卫生间里冲了一个小时的澡,出来时,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离了似的,她游魂般走进房间,一头倒在床上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感到异常绝望。
恨不得就这么随父亲走了,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,什么都不用怕了。
可她放心不下花俞。
他还不到十八岁,她若是不在了,谁来照顾他。
她还想看弟弟考上大学,找份好工作,谈场恋爱,结婚生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