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宴俱乐部。
许雅直奔经理办公室。
经理正因为那位时常来砸场子的楚公子头痛,见到许雅跟见了亲人似的,连忙凑上去,“老板,你总算来了。”
“楚公子在哪?”
“贵宾888包厢。”
“就他自己?”
“对。”
“把他的存酒都送进去,存酒单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
几分钟后,许雅拿着二十多张存酒单走进贵宾包厢。
服务生端着托盘,还在往桌上放酒。
一共二十多瓶,大多没开封,全是楚公子在这里消费买下的,没开的和没喝完的全部存起来了。
许雅面无表情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,将手里的存酒单对应桌上的酒,一一摆放好。
“楚公子,这些是你所有的存酒,有存酒单,上面标注了具体的日期,你可以仔细对照一下。”
沙发上的人眯了眯眼,微笑看着她,“我不闹一场,你就不来见我是吧?”
“楚公子。”
“以前你不是这么叫我的。”
“楚桦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男人起身一步步逼近她,她往后退步,直至被逼到墙角,后背贴了墙,无处可退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和谁偷偷生了个小野种,但我仔细想了想,只要你接受我,我不介意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,我可以视他为己出。”
许雅:……
“怎么样,要不要接受我?”
“你才是小野种,你全家都是小野种。”
“……”
楚桦一脸错愕,没想到许雅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句。
“大学的时候没种表白,我都有孩子了你来纠缠我,你脑子多少是有点坑的,而且这个坑还不小。”
许雅小嘴叭叭的一通输出,男人彻底愣住。
楚桦是她同期的校友,也是美术系,在校期间是个小透明,为人非常低调。
她听说楚桦家世不错,毕业以后,家里人帮他弄了个小团队,通过无下限的包装和炒作,把他几幅不知所云的烂画作捧成后现代艺术,关键他的画就这么被炒出了天价。
楚桦在圈子里红了,飘得有点上头,为人也不再低调,近两年频繁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,经常来夜宴刷存在感。
她不理他,他就闹一场,直到逼她现身。
“你未婚生子,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你的?说你混迹这种夜店俱乐部,跟男人乱搞,搞大了肚子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。”
楚桦抓住她的肩膀,手上力道加重,“我不嫌弃你,愿意给你和那个小野种一个名分,你应该感谢我。”
许雅咬了咬牙,挥起手臂要打,手腕被楚桦死死握住,“说到你的痛处了?反正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你告诉我,那个小野种是谁的。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小雅,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,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。”
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“感情可以慢慢培养,我会好好对你和你的孩子。”
“不需要,我有老公,我的孩子有爸爸。”
“那你的老公在哪里?你孩子的爸爸又在哪里?”
许雅没说话,脸上反而露出笑容。
女人的眼神似乎没在看他,而是越过他,在看他的身后。
他头皮一麻,隐隐感觉背后好像有人,猛一回头,还没看清楚是谁,脸上倏地挨了一记重拳。
他眼冒金星,身子歪歪斜斜倒地。
仅挨了一拳,他的嘴角便渗出血丝。
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,再抬头,许雅已经站在一名年轻男子身旁。
男人身穿黑衣黑裤,眉头微拧,结实有力的手臂此刻紧紧圈着许雅纤细的腰枝。
“你谁啊?”
他爬起来,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,长臂一伸,意图将许雅拉到自己这边。
莫臣丝毫不给他靠近许雅的机会,一把将许雅揽到身后护住。
“我是她老公,她孩子的爸爸。”
他一边护着许雅,一边上前几步,布满粗茧的大手扯住楚桦的衣领,手臂肌肉绷紧,几乎将楚桦整个人提起。
“你刚刚是不是管我儿子叫……小野种?”
面对莫臣狠戾的目光,楚桦心慌不已,“难道不是吗?未婚生出来的孩子,不是野种是什么?”
莫臣忍耐地闭了闭眼,他刚出来,不想惹事的,可他忍了不到一秒,手便松开,在楚桦脚落地的一瞬,他一脚把人踹翻在地。
在监狱服刑期间,他每天都在锻炼身体,如今的体格比之前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本来是为了强身健体,出来以后,和欧阳澈在拳馆好好切磋一下,以证明自己不会是一直挨揍那个,有一天他一定能赢欧阳澈,哪怕一次。
“莫臣,别打了。”
许雅抓住他的手臂,小声道:“你才出来,不可以打架。”
小家伙还在家里等爸爸,她可不想莫臣刚出狱,今晚又被送进局子里喝茶。
她没去管地上的楚桦,强行将莫臣从包厢里拽了出去。
“跟我回家。”
她拉着莫臣进入电梯,两人前脚出俱乐部,经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。
“老板,楚公子报警了,警察马上就到。”
就在这时,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出警,警车恰好抵达。
一看这阵势,许雅知道就算自己避开警察,把莫臣带回去,明天警察还是会找上门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带着莫臣回了那间包厢。
楚桦一看到民警,气焰立马变得嚣张起来,他伸手指着莫臣怒不可遏,“就是他打我。”
民警看向莫臣,“你打他了?”
莫臣实话实说,“嗯,打了。”
“为什么打人?”
“他骚扰我女人,还骂我儿子是野种。”
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,请直接报警,不要使用暴力解决问题。”
民警认真教育起莫臣。
莫臣静静听着,民警说什么,他都点头应是。
最后民警的视线落在楚桦身上,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除了嘴角有点破皮,并无大碍。
“楚先生,这事和解吧。”
“不和解。”
许雅忍不住插了句嘴,“警察同志,他骚扰我不是一次两次,这家俱乐部是我开的,他经常来店里撒泼砸场子,每次都要闹到我露面,他不但骚扰我,骂我儿子是野种,还对我威逼利诱。”
话落她又看向楚桦,“你不想和解,那好,咱们打官司吧,我不怕事情闹大,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画圈里的知名人物,本来就是你对我骚扰多次,对我和我儿子言语侮辱,如果我老公今天没出现,你恐怕要对我用强的了,我老公打你一拳,踹你一脚,你不也活蹦乱跳的?就算验伤,你连轻伤都构不上,说不定还要判个猥亵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