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雪没有穿古代衣服的习惯,女子衣袍比男子衣袍要繁琐一些,但大致的设计是差不多的。
尽管穿的慢了些,不过看着铜镜中的自已,陆知雪还是很满意的。
她朝后退了一些,这样就能在镜中观摩自已的全身,看着镜中的身姿,陆知雪十分满意,就是这胸嘛……一马平川了点。
毕竟原主长期束胸,会这样是很正常的,平就平吧,总比暴露自已的身份要强。
陆知雪一边在心里流泪,一边安慰自已。
戴上面纱,陆知雪再次打量铜镜中的自已,她几乎要认不出来,哪还有那个驸马爷的影子?
分明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淑女。
不一会儿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姑娘,殿下说了,您就躺在她的床榻上,会有大夫为您把脉的。”
原来是高墨柔身边的贴身丫鬟,她缓缓开口,尽管丫鬟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吩咐这样奇怪的命令。
但还是乖乖照做了。
公主和那柔弱的驸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?
怎么又悄悄在房中藏女人?
尽管小丫鬟心中百思不得其解,但她并不敢妄议皇家秘辛,只按照公主的吩咐,在下午的时候,通知房内的姑娘,按时让大夫诊脉。
“好。”
陆知雪夹着嗓子柔柔弱弱回了一句,生怕被人听出来,自已的声调。
她躺在床上,把帷幔放下了,然后伸出一只手,房门很快被推开,那大夫轻轻说了一句。
“姑娘,得罪了。”
说完翻出手帕,放在了陆知雪手腕上,然后就开始把脉,大夫从始至终并没有蹙眉。
陆知雪隔着薄薄的纱帐,能够看清楚那是一个胡须全白的老人,对方诊断片刻,就写下了药方。
“姑娘身体虚弱,前些日子有寒气入体,近日又失了血气,需要用多味药材调理身体。”
“老夫写两副方子,若有好转,即可换药效轻一点的药方子煎熬。”
等大夫走后,陆知雪还没来得及从床榻上起来,就听见门外小丫鬟喊公主殿下。
“殿下,您回来了呀,大夫刚走,已经写了两副方子,我派人去煎药。”
风铃喋喋不休,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往床榻上瞟去,很好奇,莫名其妙出现在公主床榻上的是谁。
这女子也太受宠了,要知道这可是公主和驸马的床榻,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躺上去休息。
这可是直接打驸马的脸呀。
风铃正准备跟着公主殿下一起进去,高墨柔却转过身,扫了她一眼,作为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鬟。
风铃年纪轻轻就能混到高墨柔贴身丫鬟的位置,当然是最会察言观色的。
心里明白,自已可能不能再继续跟下去了。
于是退后一步,默默替公主殿下把寝殿的门都关上了。
就在风铃头脑风暴的时候,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床上的人,和驸马是同一个。
“我看了大夫的方子,没什么问题,只是你体弱而已。”
高墨柔撩开床帏,就看到了戴着面纱的陆知雪,对方盘着女子的发髻,几乎是第一眼,高墨柔呼吸就稍微急促了起来。
“殿下,你骗我。”
正沉浸于美色之时,陆知雪却猛地坐起身,一把掀掉了面纱,眼眸中带着点愤怒,瞧着高墨柔。
“我如何骗你了?”
高墨柔却是双手抱臂,整个人倚在床前,她喜欢穿粉红色的衣服,而且不喜欢穿那种繁琐的长裙,显得格外干净利落。
“你说叫我换女子的衣衫,怕被人瞧出端倪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那大夫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掀开过帷幔,我穿不穿女装不重要。”
“是吗?”
高墨柔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,俯下身来,捏着驸马精致的下巴,像是调戏良家妇女那样,让人微微仰着头,只能看着自已。
“我这是多重保障呀,驸马。”
“要是风吹开帷幔,那大夫往里看一眼,不就露了馅?”
“女子脉搏和男子不一样,这大夫要是嘴巴不严,你的身份就会泄露出去。”
虽然知道高墨柔只不过是在狡辩,但她说话实在是太认真了,陆知雪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了。
[宿主,您纠结这些干什么,您的当务之急是攻略公主的心动值!]
[既然公主敢贴这么近,那咱们就要贴回来,可不能认输啊!]
系统忽然像变了一种性格似的,拼命的给陆知雪摇旗呐喊,等待的就是陆知雪反攻撩人的这一刻。
似乎是为了出被骗的这一口恶气,陆知雪竟然真的鼓起了胆子,抬手握住高墨柔的手腕。
用力把人一推,两人一同跌进柔软的床榻。
不过,装B是需要付出代价的!
比如此时此刻,陆知雪因为用力过度,往下倒的惯性,让她没有克制住自已的身形。
整个人狼狈的跌入高墨柔怀中,鼻尖触着鼻尖,温热的唇瓣贴到了高墨柔脸颊上。
[心动解锁4%!]
[不愧是宿主,一出手就知有没有!]
系统在陆知雪耳朵里疯狂摇旗呐喊,兴奋的就像个野猴子。
“驸马真是生气了?”
“想要惩罚我?”
高墨柔倒是能坦然处之,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知雪。
“殿下,骗人……是不对的。”
陆知雪稍微拉远了点距离,有些结结巴巴的说。
“我根本不用换衣裳,你知道我为了穿这一身衣裳花去了多少时间吗?”
“整整一个时辰!”
“我自已盘头发很麻烦的,一直举着手臂,举的手都酸了。”
陆知雪有些委屈。
她辛辛苦苦精心装扮那么久,就是为了不让人瞧出端倪,结果根本就不用换!
这换谁谁能接受?
“只是以防万一,更何况,你女装也很美。”
高墨柔坐起身来,手指却不自觉的抚摸着脸颊,因为那是陆知雪唇瓣触碰的地方。
她的一颗心好似儿童胡乱敲击的波浪鼓,杂乱无序,又“咚咚”有声。
“倘若这世道,不需要你伪装成男子就好了。”
高墨柔叹了口气,尽管父皇对她再好,但她堂堂长公主,一人之上,万人之下,婚姻大事都不能左右。
更何况是陆知雪。
若是成为女子,只怕会更惨。
日后在夫婿家被欺负,都没人撑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