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!”景桃打破寂静发出第一声尖叫,她猛地跑到二人身边怒目而视,拔出剑刃就对准男子,“混蛋!快放开我姐姐!”
她管他是什么魔君坏蛋,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伤害她的姐姐!
景岁岁见到女主剑指反派,险些被吓出心脏病,见挣脱怀抱无果,她只能疯狂摆手,“冷静啊!桃桃,有话好好说!”
景桃如今的心情临近崩溃,原本师傅已经离经叛道堕魔,而唯一的姐姐竟还被魔君胁迫有着生命危险,她不退不惧,“只要你放开我姐姐,那么一切都好商量!”
“魔君阁下,若您早已挣脱封印却没有传出半分消息,就代表您如今无意出世,既然如此,我们正派宗门也敬您将桃灵老祖击退,为何不乘此机会握手言和?”
沈子濯抱剑沉声,向前一步,他的双眸扫过男子怀中娇弱的少女,最后与他对视道。
而他身后,赫连云秋双手反握银针闪烁着寒光,楚萧竹也将手搭在了剑柄上,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“你是什么敢来代表本君?”沈有年漫不经心地抬眸望去,右掌将少女的细腰搂得更紧,神色淡淡,“要知道千年之前,便是你们正派说着要言和,才将本君引到这荒郊野外来的。”
闻言,在场所有修士的脸再次僵住。
“再说,你们连桃灵那小儿都打不过,还想要和本君作对?”沈有年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挑衅不屑的目光,他的袖子被风吹拂开,露出环在少女腰际的手,“就算今日本君要带她走,你们又能奈何?”
景岁岁感受到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,眼见赫连云秋等人要出手,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他们,缓缓摇头。
主角团不要命啦?
明知道眼前是块钢板还要往前踢!
“岁岁……”赫连云秋拧眉,紧紧攥住手中的银针,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无力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感受到双方的眼神交流,沈有年垂眸俯身,侧颜贴在少女的脸旁,明明轻声温柔却给人一股变态的占有欲既视感。
“我……我在看,”景岁岁察觉到不妙,她目光从主角团身上移开,放往上方,“我在看我那远处的故乡!啊,我那美丽的水月镇!是我一辈子难以割舍的地方,是我永生魂牵梦萦的乡土——”
听着宿主声情并茂朗诵诗文的模样,系统额头冒黑线。
念得这么难听,真不怕被毒哑吗?
少女略带紧张却狡黠灵巧的神情令沈有年似曾相识,他眼底深处划过笑意。
在恢复记忆与实力、重临魔域后,冥冥之中他总觉这里有能令他心安的东西,故此才决定重游故土,果然直觉没有令他失望。
“既然难以割舍,那本君便携部下将此地踏平好了。”
景岁岁:?
“不不,不至于的,”她猛地抬头,咧开虚假的笑容,“我只是一个边缘小镇中的平凡而普通的小小女修,不值得魔君挂心。”
背地里则在脑中对着系统怒吼,声泪俱下,“快管管这剧情好不好?跟脱缰的野马一样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啊救命!”
系统无言泪向东流,【臣妾做不到啊。】
“既然如此,那便随本君一同回魔域好了。”沈有年话落便要将少女揽起离开,哪知四人站在了他面前,每个人双眸沉沉,似乎只要他再动一步,便会命丧刀下。
“在下在出洞中时已书信一封传令到望剑山庄,不出半日天下宗门便会赶到,而前来水月镇的修士中不乏高手大能,魔君若再向前一步,便不要怪撕破脸手下无情,”楚萧竹冷声,“若魔君将圣女放开,那么两派尚且能好好相谈。”
“哈哈哈,”沈有年轻笑声宛若山间的清泉,若单听着好似天上不理尘世的神子,可若配上他的容貌与气度,便像是个披着皮的修罗恶鬼,他双手将少女抱起拥入怀中,眼若望向蝼蚁,“就算你们四个愿意舍命拖时间,可问问身后的那些人,他们愿意么?”
扫过四人难堪的脸色,他淡然道,“连你们自己都不信,还谈何拦本君?”
话落,骨伞消散,二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。
“姐姐——”景桃尖叫着扑上前去,可最终扑了个空,她狼狈地摔入潮湿的泥土上,可迟迟没有爬起,双手握拳垂在地面止不住地颤抖,泪水顺着眼眶落下缓缓滴入泥中。
——
魔域主宫。
景岁岁坐在锦缎丝绸上,回想着刚刚的经历心下觉得魔幻,她神情诚挚,“我有必须要回去的理由。”
“还是那个?”沈有年坐在黑晶石椅上,垂眸翻看着手中纸张的内容,“你说实话本君还能信。”
“我真的没有骗你!我就是要保护我的妹妹,需要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赶到身边!”她一万零一次重申。
距离景岁岁被掳到这魔域已经半个月了,原本以为漫画中描写的破败灰暗的魔域竟然发展得意外不错,在反派几个忠心下属的治理下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,尤其是反派的主宫建造得有模有样的,华丽好看又利于修炼。
而沈有年并未对她如何,将她抓到此地后好吃好喝地供着,除了不能离开主宫去外面的街上,只要是她有要求的都能满足——
除了逃跑被抓后被关在房间。
如今就是第十次逃跑被抓,计划宣告失败。
“从本君搜找的资料上看,景家从前对你并不好,资源也悉数倾斜到景桃身上,甚至你消失五年都不管不问,如此,你也要回去保护她?”沈有年抬眸。
“血浓于水啊!”
景岁岁手背拍手心,声情并茂神情恳切。
“那你五年去哪了?”他站起身,缓缓走到少女身边,将她手臂上的衣袖拉上,扫过上面的疤痕,眼神黑沉,轻声呢喃道,“五年时间由人人唾骂的废物到万人尊敬的圣女,定是吃了不少苦罢。”
原本正用力演姐妹情深的景岁岁顿住,心中那根从未挪动过的琴弦忽而颤动了下,她眼中忽而感受到一股酸涩。
五年去哪了?
五年是和他在一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