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御景湾别墅区,大雨暂停,只剩毛毛细雨。
穆晚晴担心文湛回家了,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坐别人的车回来,以免误会,于是让陈浩洋在离别墅还有一个拐弯时停车了。
“欢欢,谢谢你们,赶紧回去吧,孩子这样睡着不舒服。”穆晚晴下车,跟他们打招呼。
“行,你照顾好自己,有事再联系。”叶欢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跟她摆了摆。
宝马X3掉头驶离,穆晚晴也顶着朦胧细雨往别墅走。
几十米开外,一辆宾利缓缓驶来。
驾驶室里的文湛,在车子与宝马擦身而过时,转头目光凛冽地看了眼宝马。
前座的车窗贴了浅茶色的玻璃膜,后排车窗则是全黑——文湛一眼看到开车的男人。
他记忆力极好。
当即认出这人就是家中那蠢女人的姘头。
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控制不住地用力,指关节都战战泛白。
果然,她今天出去是偷情约会了,还明目张胆地让姘头送她回来。
呵,心虚作祟,又不敢送到家门口,还提前下车顶着细雨往家走。
文湛气得几乎吐血。
从后视镜里看了宝马的车牌,居然是外地车,他收回目光,顺手打了助理的电话。
“去查一个车牌号。”
穆晚晴快走到家时,雨又渐渐下大。
她没有伞,只能把包包举过头顶,小跑步往家赶。
如果她此时回头,就会发现身后有一辆熟悉的车,正压低速度静静地跟着。
文湛看着女人的狼狈,脸色冷如雕塑。
他暗暗咬牙,有那么一瞬,很想猛踩油门,直直朝她撞上去。
好在,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。
不过,视线瞥见女人即将经过的路面有一滩积水,文湛眼眸微变,嘴角邪魅勾起,车子突然加速。
“啊!”穆晚晴刚走到积水那边,一辆豪车疾驰而过,溅起的水花犹如瀑布一样将她浇了个透心凉!
她惊叫之后,瞬间怒火中烧,狼狈地咆哮:“开车不长眼吗!没看见有——”
话没吼完,她认出那辆车,顿时石化呆住。
是文湛的车!
所以,他是故意的!
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眼眶都气红了,直到身上的水已经浸润到皮肤,冻得她打了个冷噤,她才蓦地回过神来,抹了把脸继续往家走。
进门时,周婶看到她大吃一惊!
“太太!您这……下雨啊,怎么不打伞?让易航去接你也好啊,淋成这样感冒怎么办!”
周婶一边惊呼,一边赶紧让佣人拿了大毛巾过来。
“快上楼洗个热水澡吧,我让厨房煮点红糖姜水,等会儿喝了驱驱寒。”
穆晚晴接过毛巾,擦拭着自己,刚走进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。
“啧,我又没破产,难道三少奶奶连坐车的钱都没有,还冒着雨步行回家?”文湛趾高气扬地瞥了她一眼,开口就是嘲讽。
穆晚晴本就气得心肝肺疼,听他还冷嘲热讽,当即不客气回怼:“既然你有钱,那就麻烦去好好治下眼睛,不然下次开车恐怕就要翻沟里去了!”
“……”文湛暗吃一惊。
“噢!光治眼睛还不够,还要治治良心!一个人活着连最起码的良心都没了,那连行尸走肉都不如!”穆晚晴嘴巴很厉害,一通嘲讽如刀剑般锋利。
周婶从厨房出来,听他们说话互相攻击,夹枪带炮,顿时一头雾水。
这怎么刚回家就掐上了?
噢对!三少就比太太早几分钟回来,八成路上遇到过——所以太太是怪三少没有载她回来?
文湛本以为她今天做了亏心事,回家起码也该心虚一下,夹着尾巴做人。
谁知,她竟还理直气壮,没有任何愧疚不安。
他气极反笑,看着狼狈的女人更加口不择言:“我没有良心,你没有羞耻心,这不正好?配一对了。”
穆晚晴觉得莫名其妙,“你别血口喷人!”
周婶见他们又要吵起来,连忙上前圆场:“太太,你衣服还湿着,赶紧上楼洗洗吧,别生病了。三少,您就少说两句,太太一个女孩子,要多甜言蜜语才好,别成天冷嘲热讽的。”
文湛心里不爽,但想着在佣人面前也不好继续撕下去,冷哼了声收回架势。
穆晚晴气横横地穿过大厅,上楼洗澡去了。
傍晚时分,文湛手机响起。
韩峰汇报道:“文总,您让我查的车牌号,归属地是南方羊城。车主叫陈浩洋,是一名律师。他原本在羊城工作,不久前他所在的律所在崇城设立了办事处,他本人也调到崇城来任职了。”
文湛默默听完,问:“是单身还是成家了?”
韩峰继续回答:“有家庭,女儿都两岁多了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落下手机,文湛咬着牙恨不得将那蠢女人抓来生吞活剥。
她要离婚,找好了下家,如果对方比他条件更好,那说明她有本事,有眼光——自己哪怕输了,也输得心服口服。
可实际情况是,她看上个油头粉面的家伙,人家有老婆有孩子——她宁愿做小三,当后妈,都要跟自己离婚!
这到底是为什么!
她是被人下了降头,脑子亏空了吗?
文湛越想越无法理解,越想越气,他尊贵显赫呼风唤雨的人生,竟被一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涂上了羞辱的一笔!
不行,他非得问个清楚明白!
起身离开书房,他一间间卧室找过去,最后在离主卧最远的客卧里,找到了令他火冒三丈的源头。
穆晚晴正在重新拟定离婚协议,陈浩洋让她把探视条款写得更清楚明白些,以免被文湛抓到了漏洞,以后不让她见孩子。
房间门被突然推开,她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。
见是文湛立在门口,还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,她顿时竖起浑身戒备,心脏都紧缩悬起。
男人迈步进来,浑身好似笼罩着一层冰霜。
穆晚晴站起身双手背后,捏着离婚协议往后退。
不懂自己又怎么招惹这家伙了,她退到阳台推拉门那边,脚后跟撞了下地轨,差点一个趔趄。
“你……你干嘛?”壮着胆子问出声,她想先发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