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三个月以后,见简单身体确实不错,唐素梅来了几次也都说没事,简单才被允许在大院里走动,或者去找明珠玩,去大棚那边看看。
至于上山,是第一位禁止的。
好在知道怀孕后,简单多了几分慵懒,对上山也没有那么多执念,以前是没有事做,山里又是她最熟悉最放松的地方,所以才经常惦记着。
现在,这孩子也算是又给她提供了新的兴趣目标,也还好她的基地收集东西齐全,从婴儿到老年的所有东西都都有不少存货,吃穿用度,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,但是都是他们专门请人设计的,以舒适实用为主,没有标签文字,在这个年代,倒是实用,连穿帮的可能性都小了不少。
晚上陪着秦清淮在空间里看一些妇婴的常识,挑选着那些精致的婴儿用品,听着他喋喋不休的念叨,原本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简单,对这个孩子都多了几分期待。
满三个月以后,这肚子也微微的显形,简单自觉身体好,但是更知道自己的性子,平时活动的幅度都收敛了不少,加上雪地滑,她更是懒的连出门都很少了。
眼看着就来到年了,鉴于往年的例子,今天做的防备比以往都更严密,这次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。尤其是去年出事的地方,山上安排了巡逻,山脚也安排了加倍的人防守,哨点那边也做了多重准备,就是这样,秦清淮他们也没敢放松。
就是这样,他们也还是没防住有人使坏。
年前的最后一次大集,秦清淮特意调了休息,也知道简单确实憋坏了,终于松口说要带她出来透透气,简单眉眼里都是笑意,欢快的把军大衣往身上套,
“那得让我多溜达溜达,可不能出去一会儿就让我回来,”
“放心吧,”
这样子,也知道确实是憋坏了,简单的性子随意,但是不喜欢被拘束,这段时间为了肚子里这个小豆芽,就硬生生的在家憋了两三个月,已经很不容易了,秦清淮心疼归心疼,但是还真就不敢放任。
“委屈你了,等过了年过了危险期,就可以正常活动,我可能还是照顾不上你多少,这边过了年还得冷一段时间,你要小心点,知道吗?”
“知道知道,放心吧,”
解禁了,简单还有啥说的,眉开眼笑的答应着,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不会那么虎超超的,再说不上山,就在这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上,能有啥危险?还有这些孩子看着呢,你就放心吧!”
一想到那些孩子,秦清淮直接就笑了,
“还真是,他们简直比我看得都紧,那个唠叨啊,”
知道简单怀孕,估计也有老爷子老太太的叮嘱,他们对简单那叫一个小心翼翼,不能站着不能累着,拿个东西也不行,甚至自己洗脸洗手穿衣服穿鞋在孩子眼里都是个活儿了,但凡他们能代劳的,都伸一下手。
一想这个,简单也很无奈,那可真是甜蜜的负担,她不喜欢,但是却不能说什么,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?
“还真是,尤其是他们都休息的时候,我一出门,不到两分钟就都知道了。”
家属院现在孩子不少,不上课的时候都是满大街跑的,孩子之间又有什么秘密呢,甚至能互相分享那还是感情好的体现呢,
“我感觉,不是五六个孩子看着我,好像全大院的孩子看着我呢。”
“那你咋不说他们吃了你多少好吃的?你对他们也不小气啊,孩子心里都记着呢。”
自家几个孩子简单自然不小气,时不时的就往口袋里塞点小零嘴,糖块什么的,孩子出去玩偶尔分享,好家伙,都知道秦恒他三婶有好吃的,还舍得给小孩,有那么几天,简单不管去哪儿都能被偶遇,几乎都被孩子包围了。
一想到当时的场景,秦清淮都忍不住的笑出声。
“你!”
“好了好了,”
看人要炸了,他也赶紧收住,上前帮着整理了一下围巾,
“围好了,外面冷。”
要过年了,今年的生活又好上不少,工分换了粮食,又分了肉,家属院里这过年的气息都很浓郁,路上还能陆续闻到附近家里传出的炸东西的香味,
“这才像个过年的样子,”
“是啊,不然谁家舍得又是油又是肉的,我听供销点的人说,还有不少家属去换了布和棉花,说是要给家里人做新衣服呢,这放在往年,哪有舍得的?”
“说明这一年的试验,还算是成功的?”
“当然,”
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,秦清淮感慨,
“当时看着并没有觉得出奇,想着也就是多几口吃的,但是这几口吃的,对他们来说,是多重要的,以前我只是想想,也是分粮分肉那天,看见他们当场就痛哭流涕,我才真正意识到,真的,真的就是能救命的。
邮政点开了之后,我以为不会太忙,能用得上的可能就是我们,和这些请回来的教授和知青老师,结果,刚分完粮食和肉的第二天,第三天,和接下来的几乎一个星期,每天都有家属背着粮食和肉过去,要邮给家里老人的,兄弟姐妹的。
营区里我也听到过,好多人都说,终于能孝敬爹娘了。”
粮食和肉的分配一部分是按照劳动,按照家属平时劳作的工分来换,和村里的差不多。
另一部分,是给战士们的福利,也就是说,即便是没有家属过来随军的战士,也是能分到一部分的粮食和肉的,和平时的军需一样,由他们自己处理。
他们平时吃在食堂,这些东西他们可以拿过去让食堂师傅帮着开小灶,可以拿去集市上换东西或者换钱,或者,邮回家。
很显然,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最后一个。
“说实话,之前我一直以为部队的待遇还是可以的,吃穿负责,还有津贴,有好多人都会把津贴邮回去贴补家里,我一直觉得,这也算是不错,现在看来,是我狭隘了。”
简单摇头,
“不是狭隘,”
“嗯?那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