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操作空间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其余的三个部将也是如此。
其中一个火急火燎的,是右翼部队的将军,直接拿了一半塞在自己怀里。
众人也没说什么。
叶云起和孟叶羽,却都不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。
孟叶羽世代禁军,虽然家道中落,但也没到缺钱的地步,缺钱也难以从武从军。
是缺一口气。
自幼少了父亲,总是会被别人说来说去。
被嘲讽被怜悯,被欺辱被帮助。
其实都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罢了!
无非是被人看不起!
孟叶羽就要争一口气!
一口让人不会看不起的气!
拿了银子,谢大将军也不在县里留宿,直接就带着部将回军营了。
别看现在代县还是朝廷的旗帜,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半夜铤而走险城头变幻大王旗呢?
回到军营,叶云起掏出所有的银两,尽数分给下属。
副将乐呵呵的说道:“我说,兄弟们,咱们跟着将军,辛苦是辛苦了点,但有封赏的时候,什么时候短过兄弟们啊?你们说是不是?”
众将士也是乐呵呵的喊道:“是啊!”
副将又说道:“将军操练我们,也是为我们好,都说禁军练个假把式就够了,你看,这不就得真刀真枪上战场了?是不是啊!”
“是啊!”
叶云起默默的看了一眼副将。
这家伙,虽然前面有点混不吝的,还敢当着叶云起的面说什么大将军照拂。
但这时候,又主动替叶云起收拢人心。
叶云起此刻竟然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细细想来,往日里这副将也有类似行为。
之前的孟叶羽认为这能提振军心,并无害处,就懒得管了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啊,毕竟,这副将并不是孟叶羽提拔的心腹忠犬。
只是朝廷安排的副将而已。
如今这么为孟叶羽尽心尽力,简直比一些家将还专业……
等等,家将?
叶云起忽然察觉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。
这种行为,就像是一个家将,像一个孟叶羽的家将。
但叶云起知道,对方根本不是孟叶羽的家将!
甚至不在孟家的关系网里!
在孟叶羽队伍里是会吃苦的,孟家的关系里确实有很多禁军,但都不乐意跟孟叶羽一个队。
所以,对方是谁的家将?
叶云起在心里深深的记了对方一笔。
转身走进自己的帐中。
如今这战场,越发扑朔迷离了。
仗还没打呢,事情就一堆了,真不够爽利啊。
叶云起猛地拔出随身长剑。
月色和营地的火光,透过缝隙照在剑身之上。
寒气冷冽。
原以为会是一次动作游戏。
拿着英姿技能狠狠地体会一下战场无双。
没想到,这柄利剑却束缚缠身,难以腾挪啊。
不爽利。
叶云起挥了挥长剑。
还是不爽利!
叶云起在帐中舞剑。
越发不爽利了。
这帐,这营地,这天地,仿佛全是束缚。
长剑归鞘,发出嗡嗡之鸣。
“宝剑啊宝剑,你也不甘于困在剑鞘之中吗?”叶云起低声自语。
“是啊。”
“大丈夫,当带三尺之剑,立不世之功呢……”
“孟叶羽,杀一个功名利禄吧!”
次日,收拾东西,军队再次启程了。
事情的核心,在于繁持。
越过代县之后,仿佛空气中都多了几分阴冷。
叶云起却觉得附近的景色越发熟悉了。
这里是石三混迹的地方。
曾经还诈取了代县。
也不知道,用着孟叶羽的身体,能不能让石三见面就投。
要是可以的话,就能掌握叛匪的行踪了。
不过现在大军路过,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冲上来。
毕竟这里是足足三千禁军!
叶云起率一千人马为左翼。
主将谢大将军率一千人马为中军。
另有右翼一千人马。
繁持,现在也在朝廷的掌控之中,但谢大将军,连进城都不进了,直接唤来了县令来军营赴宴。
县令不仅没有觉得被怠慢,反而飞快的赶到军营里了。
军营,中军大帐。
主将端坐于上,两个副将站在身后。
叶云起和右翼将军落座左右。
这几人,也就是之前去代县赴宴的几人。
繁持县令孤身一人走进大帐之中,拱手一礼:“见过大将军。”
“哈哈,坐,不必多礼。”谢大将军非常模板的笑了笑,对着左右说道,“客人来了,上菜吧。”
菜过三巡,酒过五味。
寒暄之后,谢大将军命人撤去酒宴,说起了正事。
“如今禁军已至,叛匪无影,不知县令有何指教?”
那繁持县令身躯抖了一抖,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这,这叛匪听闻将军大名,已经,已经吓得躲进山里去了。”
“哦?你是说本将军现在就可以撤军回朝,禀报圣上,说那什么叛军躲进山里寻不得了?”谢大将军那温和的脸庞,难得的露出一丝讥讽。
叶云起心里忽然有些疑惑。
按理说,现在的县令,肯定是谢家人的。
想想之前,谢大将军不惜亲自下场去为代县县令求情。
为何到了繁持,态度就截然相反呢?
难道是私人恩怨?
叶云起表面上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不在意。
实际上心神都落在双方的表现上了。
“大将军……”繁持县令一咬牙,说道:“大将军,你有所不知啊,现在整个繁持,都是反贼啊!”
叶云起猛地站了起来,维持着自己一根筋的人设。
走到帐中拱手一礼:“将军,竟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?末将请战!末将孟叶羽,定要以手中长剑为朝廷收复失地!”
谢大将军也被叶云起这一弄弄得有些哭笑不得,按了按手:“莫急,回去坐好,且听他细细道来吧。”
繁持县令连忙说道:“大将军,这位小将军,你们有所不知,如今情况是这样的。”
“繁持是最早被大行王……大行贼首攻破的,大行贼首曾久居繁持,以至于繁持上下,但凡不服从者,都已不在了。”
“如今繁持人心惶惶,早已对朝廷失去信任,故而虽非反贼,实则,与反贼无二了!”
“反贼来,便拥护反贼贼首,贼首强占县衙,发号施令,他们也听从的很。反贼走,又把我这个县令塞到县衙里当个牌坊啊!至于我,我发号施令,他们也只会阳奉阴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