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正事说完,王婉瑜有些醋意的撒了撒娇:“说起来,大王的玉佩还落在醉花阴了,要不让王家送来?大王都有妾身了,怎么还遗赠玉佩给外面的姑娘呀?”
一边撒娇,一边微微摇了摇上半身。
晃,是一种,视觉。
也是一种,触觉。
仿佛冲浪时袭来的海浪。
波涛汹涌,席卷着脑袋。
叶云起连忙喊道:“停停停,别晃了。让王家把玉佩送来吧,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玉佩掉哪儿了。”
“好的呢~”王婉瑜点了点头,“妾身虽然不会琵琶,但妾身一手琴弹的还算不错,大王可有雅兴一听?”
“嗯?”叶云起睁开眼睛,“听听看吧。”
且不说王府内那时有时无的琴声。
谢峰一番打听,竟然查不出线索来。
就在谢峰恼怒之极憋屈至极的时候,忽然手下来报,说是有线索了。
一番探查,谢峰终于知道了那天的人是谁了。
朝堂新封的王爵,寿王叶云起。
若是一个虚王,谢峰还真不畏惧。
但叶云起还是一个实王的嫡次子。
谢峰的怒火,仿佛被泼了冷水一般,嚣张不起来了。
朱氏小妾也知道了,捏着一个手帕落下泪来,红肿的脸,被泪水一浸更是疼痛难忍。
也只敢拿着手帕轻轻点在眼角,吸去泪水。
“没想到竟是叶家的王爷,如今,如今天下都是叶家的,奴家这点委屈,受便受了。”朱氏小妾哭哭啼啼的。
若是旁人,他早就哄着美妾爱妾,然后去报复对方了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,他搞不过对面。
那这个小妾这一番哭哭啼啼,只会惹的谢峰心烦意乱。
更兼具恼羞成怒。
男人的意气相争面子之争,若是加了个美人,便会极具升级。
谢峰原本就觉得丢面子。
如今更是憋屈至极。
一拍桌子:“哭,哭什么哭?妇人之见!”
朱氏小妾身子一颤。
谢峰气呼呼的站起身来:“也就你们这些无知妇人,叶家的天下,跟他叶云起有什么关系?不过一个虚王,你等着便是!”
谢峰走出自己的家,咬了咬牙,直奔谢家家主,当朝宰相的家去。
谢峰虽是谢家的支脉,但也是混出头来的支脉,要不然也不敢这么猖狂。
有实力的支脉,自然会被主脉拉拢。
谢峰这一去,倒也不是去找丞相,他还没那么大脸面。
但丞相家的公子谢承宗,和他素来要好。
谢峰不敢确定谢承宗有没有办法。
但他只有谢承宗这么一个办法了。
很快,谢峰走到谢家的庭院之中,在河畔凉亭中见到了谢承宗。
谢承宗是标准的世家公子。
身穿一袭白衣,一丝尘埃也不染,上面金丝作纹,端的是华丽而不失典雅。
面前一方书案,谢承宗正在作画。
身后皆是官宦子弟,纷纷吹捧着谢承宗的画技。
更有美妾名妓环绕,一个个向谢承宗抛去媚眼。
见谢承宗作画完毕,放下画笔,谢峰才上前行礼。
“谢峰拜见公子……”谢峰话音未落,便被谢承宗打断了。
“哎,你我同为谢家子弟,唤什么公子?喊我兄长便是了。”
谢承宗露出一副亲切而不失高贵的笑容。
他早知道谢峰到了,谢峰直到现在才出声拜见,态度恭顺,他很满意,也不介意在人前给对方一些颜面。
“弟谢峰拜见兄长。”谢峰再次行礼。
“哎,合该如此,合该如此。”
谢承宗十分满意,虚扶了一下谢峰,然后便飞快的收回手来。
身边的侍妾连忙递上一方洁白手帕,谢承宗十分顺手的拿起手帕轻轻擦着手。
周围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。
“贤弟来的正巧,快来看看我这新绘就的一幅画,如何?”
还没等谢峰拍马屁,身后的各家公子就纷纷开口了:“技艺精湛,妙笔生花,我等一见此画,便仿佛身临其境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说得对啊。”
“……”
谢承宗谦逊的说道:“哎,我的画技不过一般,诸位莫要谬赞了,还是请贤弟来帮我看看吧。”
谢峰一眼望去,谢承宗是对着自家的庭院绘就的。
但画中的庭院,仿佛被放大无数倍一般。
仿佛不是一方小小庭院,而是一方天地。
不是于凉亭绘庭院,而是登高山而绘人间。
谢峰灵机一动,连忙夸道:“我听闻,宰相者,执中枢而御天下。兄长贵为宰相嫡子,绘一庭院,有包藏四方之意,实为我等不能及也!”
谢峰能见到谢承宗,自然是有他这支脉混出成绩的原因。
但这也只能让他得以一见。
真正让他和谢承宗玩得好,当然是马屁拍的好啊。
更是促进他父亲的仕途。
他父亲的仕途高升,他的重要性也随之提升。
这样良性促进下,才勉强和谢承宗打好了关系。
谢承宗果然非常开心,嘴上说着:“哪里哪里。”
实则眼角上扬,颇为受用。
谢承宗对身后的人说道:“今日宴会便到此为止吧。”
众人也不敢有别的意见,纷纷告辞。
凉亭之中,很快便只剩下谢承宗和侍妾,以及谢峰。
一众名妓宾客,皆如鸟雀散。
谢峰望着众人的背影渐去渐远,忍不住说道:“各方名士贵人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兄长俨然是一代领袖也。”
谢承宗摆了摆手:“此话在外不可再说。”
谢承宗没有反对,不许谢峰说的原因,不过是觉得这样的话传到外面去了,会给他带来一些负面影响。
他本性是一个自傲的人。
但,他如今必须做一个谦逊的人。
他那个宰相爹,从小就教过他很多次。
满招损,谦受益。
如今思及,掌心依旧隐隐作痛。
谢承宗看着恭顺的谢峰,主动说道:“你来此,怕是有事,且说来听听。”
谢峰连忙弯着腰,将和寿王结怨的事情,添油加醋又煽风点火的说了出来。
什么无缘无故折辱于他。
报了谢家名号依然没用。
甚至听了谢家的名号变得更加猖狂。
见他妾室美貌便要索取。
没得到就愤怒的令人打的几乎毁容……
谢承宗听着,神情不改,只是端着茶盏细细品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