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话,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。”沈绾并不想听沈卫国假惺惺的话语。
如果他真的能对沈曼君和她一视同仁,也不至于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,另一个只配在阴暗的角落里面野蛮生长。
最后还要倒打一耙,怪她任性不上进。
对于一个被原身家庭抛弃的人而言,能好好活下去都已经够难了。
她没有沈曼君那么好的
资源,一毕业就能成为著名的音乐大师的关门弟子,随随便都是一场六位数的演出。
她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,稍稍不慎就会一无所有。
但这些委屈,她从未说过,沈卫国也不会懂。
沈绾深吸一口气,冷声道:“东西在哪里?”
沈卫国见她冷淡的样子,心里有些刺痛,抿嘴道:“你的耳朵一定还能治好,我去找最好的耳科医生给你治疗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这些年沈绾不是没有去治疗过,但都没什么用。
久而久之,她也就看开了,只要一边能听到就够了。
“绾绾,我是你的父亲,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?”沈卫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刚刚在台上他要估计到沈家,对沈绾的话说的有些重。
得知她的左耳失聪之后,他有些后悔这些年没有好好的正视这个女儿。
沈绾目光灼灼的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从母亲去世那年开始,我不只是讨厌你,我恨你。”
沈卫国看到那张小脸上倔强又坚定的神情,勾起了内心沉寂很久的回忆。
她和那个女人太像了,一样的倔强,不肯低头。
沈卫国知道要是不把舒颜的事情告诉沈绾,她不会跟自己好好说话了。
他无奈的叹息一声,转身走向书桌前,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牛皮纸的文件夹。
文件夹上的封口已经发黄了,看上去很久没有动过。
“你看看吧,这些是你母亲之前的病例,我没有骗你,她确实是精神出现问题了,所以才会做那样的傻事儿,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不然多给她一些关爱,也许不会……”说到动情之处,沈卫国有些哽咽。
沈绾接过文件夹,里面是一张张的检查记录,每一张的诊断结果都写着双相情感障碍几个字。
沈绾不由自主的攥紧手里的纸,目光冰冷的看向沈卫国,一字一句的质问道:“我妈就算精神出问题,你也是罪魁祸首,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,而你却只会伤害她,你根本不配为人丈夫,更不配为人父!”
不等沈卫国开口,沈绾已经甩门离开。
她想知道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,从这些报告单查起,应该不难。
沈绾走的很快,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长廊出口处站着的一道身影。
等她匆匆走过时,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,“沈绾!”
她缓缓的抬头,目光撞进那双如墨般深不见底的黑眸,平复好心情后才开口:“傅先生有什么事?”
“你的左耳听不见?”傅斯宴薄凉的唇瓣一张一合,目光里带着些许探究和审视。
沈绾不屑的笑了笑,“今天大家都很关注我的耳朵健康问题啊!”
“沈绾,告诉我。”傅斯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,再出口的时候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压迫力。
沈绾平静的和他对视,一步一步靠近他,最后红唇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:“傅先生,如果我说都是演的呢?”
她不需要他来施舍自己同情,以前不用,现在更不用。
“所以弄出来闹剧,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?”傅斯宴目光炙热的盯着她,像是在盯着一只猎物。
沈绾嗤之一笑,她没想到傅斯宴竟然会这样想,怪不得在台上的时候,她总感觉有一道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。
“傅先生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自恋的。”
“明知道凌墨时是我身边的人,还要跟他走得那么近,现在又来破坏订婚宴,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策划出来的么?”
傅斯宴的气场太强大了,沈绾觉察到四周的温度降低,她还要去查病例的事情,不想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“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,麻烦让一让。”沈绾正要起身,肩膀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按住。
傅斯宴拽着她转身,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。
沈绾的后背搁在墙上的棱角,一阵钝痛,她忍不住皱了皱眉,“傅斯宴,你是不是有病?”
傅斯宴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女人,薄唇微勾,低头吻住了那抹柔软。
他把她的双手高高地举起,死死的扣住。
沈绾就像栈板上的鱼肉,只能任他宰割。
她的怒视,对方完全视而不见。
鼻息之间熟悉的气息,让她浑身紧绷,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?
明明刚和沈曼君宣布订婚,转头又来对自己发情……
而此时,二楼的一间房门刚刚开了一半,又立马关上了。
房间里沈曼君气的面容扭曲,“妈妈,你拦着我干什么?我要去撕了那个贱人,宴会才刚结束,她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宴哥,实在太过分了!”
沈曼君本来是和叶欣兰在房间里休息,刚准备出门,就看到了楼梯口处的风景。
傅斯宴压着沈绾啃的火热,她快要气死了,正要去捉奸,却被叶欣兰拉了回来,还反锁上了房门,不让她出去。
“曼君,你要想清楚,现在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,你觉得傅少会容忍你让他下不来台吗?他那样的人不缺女人,你要好好把握住自己的优势啊!”叶欣兰苦口婆心的劝道。
“可是他们都接吻了,宴哥是我的未婚夫,怎么能跟沈绾那种女人来往?”沈曼君气的跺脚,她原本以为沈绾已经成为过去式了,直到看到那一幕,她才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好了。
沈绾不仅和凌墨时在一起,还要脚踏两只船霸占着傅斯宴。
野心真大!
“曼君,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靠的是手段,不是美貌和情感,你懂吗?”叶欣兰安抚道。
“可是他们都那样了,我怎么才能让宴哥跟她彻底断了啊?”沈曼君正在气头上,脑子根本来不及思考。
叶欣兰轻笑一声,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,沈曼君的脸色顿时恢复了明朗,“妈妈,这样真的可以吗?”
叶欣兰信心满满,“放心,当年我就是这样得到你的父亲,他现在对我们什么样,你也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