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回头看了眼自己锅里的粥,没多少,只够她和林萌老太太三人吃,留下对方吃早饭,自己人吃不饱,也就只能不好意思的开口,“要不这样,你们先回去把早饭吃了再过来,或者你们在这等一下,我做个模板给你们带回去,照着做,如何?”
几人相互看了眼,最后由年长的那个来做决定,“我们在这等你做个模板出来带回去。”这样不仅节省了双方的时间,还不用多再跑一回。
陆九点点头,她去找了一根竹子,对半裁开,把屋顶的长度弄出来,最后摆成两个斜坡,确定长度以后,她就把竹片多余的位置给砍去。
拿着竹片来到对方面前的时候,开始解说,“长度必须要跟这两片一样长,里面的节要弄平整,大小差不多就行,由于竹片的竹节太多,我给你们一片五文,一根竹子也就是十文,如何?”一根竹子大约八米,十文既不亏待对方,也不亏待自己。
众人看向她手中的竹片,犹豫了一下,最后由年长的妇女来说:“陆九,不是我嫌弃你给的价低,而是想问问,竹节这么简单都一个两文,这竹片这么长,怎么就只有十文?”同样都是竹子,为什么区别就这么大?
“因为这图片的大小差不多就行,而竹节的大小却都必须一样,这竹片做好之后不用洗,只需要做工完整就行,而竹节大小要一样,高度也一样,钻个孔的大小也差不多,还得洗,你比比,哪个复杂?”
众人最后还是接了下来,因为她们都一个,竹片只需要长度一样,差不多的大小,削去竹节就可以。
“我们能做多久?”看对方的比划,应该就只需要屋顶的竹片。
陆九看了眼自己竹屋的位置,竹屋里地面有着腰高的位置,需要篱笆,但是竹片的大小不需要这么大,倒是做饭的灶台,得弄个小厨房,需要竹片,还需要竹片来围住,不然,人来人往,即使自己趁着没人的时候放材料,也会被人看到。
“三天,这三天之内,你们做多少我都要,唯一的要求就是,长度必须要一样。”
“好,你先吃早饭吧!我们也要回去了。”他们不想耽误他们未来老板的时间,也就拿着刚刚的两个竹片离开了。
陆九终于得了时间吃早饭,而陶林的村早就炸了,原因是木嘉开着马车去接陶林,陶林一嗓子吼出来,招惹了全村的目光。
本来早上是农村人的农忙时间,那些村民也都起来了,马车声也听到了,只是碍于车上坐的是木嘉,也就不敢过来围观。
殊不知,陶林在听到马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时候,一嗓子嗷了就来,也就把人给引开了,嘴里还碎碎念,“陆九也太不够意思了,竟然让你开一辆马车回家一整晚。”
木嘉很想翻白眼,但还是告诉对方原因,“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有多晚你是不知道,若是没有马车,估计的别人入睡了,才能走到家。”
她不想让对方认为陆九偏心,这样会破坏他们的友谊。
“好吧!看在你被她压榨了这么久的份上,我就不生气了,不过,今晚我也要让她给我开一辆回来。”她也想要让整个村的人知道,她陶林也是村里唯一一个能开马车的人。
“这个你得去跟她说,或者你也让她压榨你到天黑,这样她或许会给你开回来,不过,你要是开回来了,记得来接我就行。”
“一定,一定,娘,我先走了,今晚给你买肉。”坐上了马车,调车头,张扬而去。
而她所留下的买肉两个字,却让整个村的人都羡慕不已,他们一年到头都没有吃几回肉,倒是这最穷的陶家,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买肉了。
陶母笑呵呵,“你这孩子,慢点。”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,以前别人都说她养的女儿是混蛋,现在好了,别人也有羡慕他们家的一天。
村民确实上来跟她打探消息了,问她陶林跟着上竹村的陆酒鬼是不是真的赚钱了,不仅衣服穿的好了,就连肉也能吃上了。
陶母很谦虚的回答:“哪有,都是孩子瞎胡闹,她现在也就能够赚点自己吃穿用度的小钱,倒是上竹村的陆九陆老板,那才是真的赚钱了,房子都快盖上了,我家林林说,跟镇上的地主家一样大。”昨晚陶林回来说了一晚,说的都是陆九出息,她也想盖那样的大房子,还叫她先去物色好地段,到时候买下来盖大房子。
她是激动了一晚上没睡,刚刚听到马车声,以为是上竹村的陆九来了,没想到,是隔壁村的木嘉。
不过,不管是谁来了,只要是能带她家孩子走正路的,她都不会阻拦。
“哇,是不是真的,他们做生意也才几天,怎么就能盖镇上地主这么大的房屋,陶林娘,你家陶林穿这么好,怎么就不给你整一身像样的衣服呢!”
对方明里暗里的讽刺陶母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,不就是说她家孩子穿好衣服,苛待了她吗?
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个碎银,“我家林林说,喜欢什么款式,让我自己去挑,这不,昨天没时间,今天打算带陶陶一起去镇上,给一家人都置办两身换洗。”眼里满是不屑,仿佛在说,嘲笑我们穿的不好之前,先看看你们穿的。
“娘,回来吃早饭了。”屋里的陶陶叫她了,她也就不跟这群人继续掰扯。
陶母本身也是个老实人,只是陶林叛逆的那几年,经常有人去她面前说陶林的坏话,从此陶母就成了油盐不进的妇女。
几年来如一日,村里的妇女每天都在说她家孩子的坏话,如果不是她变成了比别人厉害的泼妇,估计他们家孩子还不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。
如今好了,孩子有了自己的工作,能赚钱,还改邪归正了,她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带着那伪善的面具生活。
她回了屋,村民也就散了,嘴里多少都会酸两句,这都是人之常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