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
她受过高等教育,她儿子自出生以来也是上流人士,她呢?
“大言不惭。”
她说罢笑问面前的女孩儿:“你可懂这四个字的意思?”
风叶笑而不言。
她和柴母的谈话到这里,就差不多了。
再说下去,没有太大的意义。
柴母见她不言,以为她听进去了。
既然配不上,只会拖累,自然是离开最好。
回去之后,风叶注意到柴父面色有些复杂。
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柴母说话的声音:“柴明的孩子都那么大了,柴裕却没一个看上的,你看那时候你说让他历练历练,结果这一历练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姑娘?乡下的也就罢了,还早早就嫁过人,这都是什么事儿啊!”
柴母的心思,她大约能明白,最初她不想接受柴裕也是这个原因。
原生家庭差距太大,这本身就是一道坎。
吃过晚饭,柴母听闻两人已经结婚,一时间面色都拉了下来,柴父稳住局面,吃完饭就让柴裕赶紧带着风叶走。
他对这女孩儿倒是挺满意,就是自家老婆子不太满意。
他啥也不能说,儿子干出来的事儿,让他自己承担去。
车上,柴裕忍不住问:“我妈跟你说了什么?”
风叶看向他:“想知道?”
当然想!
然而,风叶又怎么会告诉他?
告诉他没什么用,若是柴裕因为她跑去和柴妈理论,这梁子怕是会更大。
她喜欢柴裕,自然不会让自己拖他后腿,她会与他比肩,让柴妈无话可说。
不过,今天柴母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。
刘朵儿不识字,她没有上过学。
虽然早年在学堂外偷学了些,但完全是不够的。
她是识字,但若是太明显就等于自扒马甲,这事儿还是得先解决。
柴裕家里家里她大致知晓是从政的,现在柴裕也在省厅里担了职务。
柴明已经二十五了,孩子三岁多,柴裕这家伙单看脸,竟是不知道他已经二十七了。
好家伙,比她整整大了七岁。
柴裕送了她回来后,说什么也不肯离开。
“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。”他蹭着她的脸颊,语气带着憋闷的嗡嗡声:“原本我也想等着跟你办婚礼以后,可我现在后悔了,都馋了你好几年了,现在好不容易得手了,不能走。”
他不肯走,风叶也是无奈。
夜里两人挤在小屋里狭小的单人床上,她倒是无所谓,个子小巧,柴裕这个大个子可难受了。
孤男寡女,如今又有了证。
柴裕哪里忍得住,半夜的时候就摸摸索索亲了过去。
风叶叹息了一声,抬手搂住他的脖子。
这一举动,好似让他得到了鼓励。
一次,两次,最后实在是怕这小床散架了,小两口收敛了些。
第二天柴裕恋恋不舍的离开,临走时不忘交代,让她这几天尽快处理了刘家人的事,他好搬回家。
他倒是会说,这就开始说回家了。
不过,刘家的事情是该处理了。
等了几天,风叶一大早提着包去了铺子。
刘家一家子的钱昨天就用完了,中午吃了一点儿东西,饿了一夜到现在,这会儿坐在铺子门口,有气无力的。
风叶去的时候买了一包粗面饼,看到吃的,三人根本顾不上形象。
等他们吃的差不多,风叶才开口:“你们守在这里没用,这铺子我就是几个月不开也无所谓,但你们能守几天?”
腹中没了饥饿,老爷子倒是又精神了,把手上的面饼一甩,就大声嚷嚷起来:“快来看啊,这杀千刀的,有了钱就要把父母老子丢开了啊!”
“这不孝女啊!”
风叶呵了一声:“老爷子,你尽管喊,你只要招来一个人,你们就饿死在这里,我也不会再管。”
“你放屁,你这女娃子啊!老子要去省里头告你,告你不孝!”
风叶不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他。
等刘老爷子说完,才道:“老爷子,你尽管去,我当时从何家逃出来的时候可是半条命都没了,我在派出所验了伤备了案的,派出所的人去找了何大龙您老知道吧?虽然这事儿何大龙不承认,但是我被以半头猪换去何家是事实,刘家用那半头猪办了宴席,也是事实,这才几年的事情,不难查到。”
“到时候,您老人家和爹娘可就是坐实了买卖人口。”
“别说我赡养他们,就是送你们进大牢也是可以的。”
老爷子一愣,眼中有几分畏惧,声音小了许多,却还是硬气道:“你这丫头片子以为能吓到我?!”
“我不吓您。”她蹲下身,与老爷子平视:“您可以试试,您就这样嚷嚷,闹腾,最好让所有人都来看看,然后我们进派出所,再看看到底谁吃亏,怎么样?”
刘老爷子欺软怕硬,果然名不虚传,说到这里,他就哑了声。
风叶看了眼狼狈的狼狈的刘家父母:“我会考虑给你们养老金,但不是现在,现在想要钱,没门!”
“当然,你们还想闹,也可以继续闹,今天我顾念生育之恩给你们送吃的,明天你们就是饿死在这里,我也不会管。”
她态度强硬,早已经不是当年柔弱的小女孩。
刘家人熬了这么久,手上也可空了,再加上何大龙家这事儿,这丫头说得这么厉害,老爷子那一把老骨头,去做个牢岂不是命都要没了。
刘妈不亏是个脑子转得快的,当年用女儿换肉,现在也是第一个讨好的:“那,我们要不就回去吧?”
对上刘老爷子和刘爸看来的目光,她看向风叶道:“闺女,我们身上钱不多,在这里这么久,买吃的就花完了,从省城回去,没钱买车票了。”
“是吗?”她道:“那有什么?我从何家逃出来的时候走的没人的山路,在里面待了十几天,快半个月呢。”
“我都能走到省城,你们怎么不能走回去?”
她言语嘲讽,刘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刘爸咬了咬牙: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怎么样?这话不应该问你们吗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