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的枪刚举起来,冲进来的人就像一只硕大的黑瞎子一样撞了过来。
“咚!”
唐河的身边人影一闪,杜立秋跟对方撞到了一起。
“乌啦!”对方大吼。
“草你血妈!”杜立秋大吼。
两人抱在一起,一顶一退,轰地一下,将石头和泥土垒成的炉子都撞碎了。
炭火夹着火星忽地一下飞起老高,屋子里顿时就有了些许亮光。
唐河一扭身,又一道影子扑了过来。
唐河下意识地一缩身子,举枪欲打的时候,对方一枪托怼在肚子上,妈的,肠子要怼断了。
紧跟着,对方掐住了自己的脖子,而且那手还抠向气管。
亏得棉衣够厚挡住了,要不然的话喉管都要被扯出来。
不行,距离太近了,56半还是太长,施展不开啊。
唐河索性扔了56半,挥拳向对方的脑袋上砸去。
草的,老子是打猎的,老子可是跟大棕熊正面硬刚都没死,你特么算老几。
对方躲过唐河这一拳,又是拳又是脚的,疾风暴雨一样让唐河难以招架,瞬间就被打懵了。
人家可是专业的。
“啊!”
一声低吼声中,武谷良扑了上来,一把抱住了对方的双腿,唐河趁机把他一拽,仨人一块倒在了地上。
这时,另一个人也瘸着腿冲了进来,田大庆扑上去跟对方抱在了一起摔在地上。
啊啊啊的大吼声中,对方压住了田大庆,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。
田大庆死命地挣扎着,你以为在山里独自存活了两年的人,肯定像黑瞎子一样强壮。
错了,营养不均衡,生活苦闷,早已经把田大庆的身体摧毁了大半,田大庆根本打不过对方。
这时,又一个影子扑了起来,当当当地敲着这个人的脑袋。
是那头一直缩在角落里惊恐中的母鹿小花,它来救田大庆了。
鹿蹄子敲脑袋倒不至于死人,但是它真疼啊。
那人一扭身,抓过小花的脑袋用力一按再死命地一扭。
嘎崩……
一声脆响,小花的脖子被生生地扭断了。
“啊,啊,小花,我的小花!”
田大庆像疯了一样挺身甩开那人,然后扑上去死命地捶打。
才打了几下,田大庆突然像卸了力一样一顿。
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把很小的刀子,噗噗地捅着田大庆的胸口腹和肋侧。
田大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声,狠狠地趴在对方的身上,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脸用力地一撕。
凄厉的惨叫声中,对方的脸皮被田大庆硬生生地撕掉了好大一块。
对方疼得捅得更快了,田大根本不管不顾,死死地按着那个人,拳脚打不过就用牙咬,咬得鲜血乱飞,直到一口下去,鲜血发出滋滋的声音喷出老远,脖子上被咬下来好大一块肉,动脉都被咬断了。
现在谁都顾不上谁了,全都挤在这狭小的地窨子翻滚撕打着。
唐河和武谷良一起出手,要按死这个突袭者。
可是对方像一条受了惊的驴一样,非但没按住,反倒是把武谷良给压住了,一肘下砸到了他的脑袋上,当场就把武谷良砸得昏死了过去。
敢打能拼的大混子,碰到这种专业精英也没什么还手之力。
唐河在撕打当中,手摸到了对方的屁股,然后再一滑,探到了卡巴裆里。
穿得厚不假,但是该能摸到的,还是能摸到。
唐河用力一抠一抓再一捏,那人嗷的一声,回胳膊就是一肘。
唐河的身子一挺,用肩膀接了这一肘,然后死命地再一捏一拽。
老子就不信,这玩意儿被捏住了,你特么还能打。
这个突袭者被唐河这一下子,硬生生地拽了一个前趴子,蜷着身子叫都叫不出来了。
唐河低吼一声,重重地一肘砸到了他的后脖梗子上,嘎崩一声,人总算是不动了。
不管这一下子有没有把人砸死,就一捏一拽那一下子,你就是铁打的汉子,也得老实地给我躺下。
靠墙的那一头,杜立秋和那大汉发出沉闷的低吼声。
“苏不列卡!”
“草你妈!”
吼骂声中,隐约可以看到那个大汉一个提膝撞到了杜立秋的肚子上。
杜立秋闷哼了一声,把人一拽脚下再一勾,使出了在草原学到了摔技。
大汉一晃没有被摔倒,但是重心失稳,而杜立秋的另一只,已经抓住了他腹部的衣服。
杜立秋使出了他最擅长,也是最不讲理的摔技,全凭着一股蛮力,将这个二百多斤的大汉举过头顶,忽通一声摔到了地上。
这一下子,别说人了,狼都摔死了。
可是这大汉居然还能翻滚着想要爬起来。
杜立秋上前一把将他又抓了起来,举起来忽通又摔了一下,这回不动弹了。
但是杜立秋不放心,又狠狠地摔了一次。
接连摔这么三次,黑瞎子都摔死啦。
狭小的地窨子里,只剩下一阵阵喘粗气的声音。
近身相搏只有这么不到一分钟,可是每一个人都到了极限,徒手杀人,真的好难,除了杜立秋。
“小花,小花,我的小花!”田大庆虚弱的声音响起。
唐河赶紧爬了起来,大喝了一声注意门口。
杜立秋赶紧捡起枪,蹲到了门口处,只要有人冒头就打。
唐河赶紧把武谷良和田大庆拖到了里头。
田大庆还有动静,武谷良可软乎了。
打开电棒,用力地拍着武谷良的脸。
武谷良晃着脑袋睁开了眼睛,眼神一片迷离,身子一耸,哇地一声吐了。
行了,脑震荡跑不掉,但是不至于死。
唐河再看田大庆,顿时吓了一跳,满身都是血,满脸都是血,侧躺在地上,还紧紧地抱着被扭断了脖子的雌鹿。
“大庆,大庆,咋样?哪伤着了?”
唐河一边说着,一边扒他的衣服。
衣服一扒开,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好家伙,身上密密麻麻的十几个刀口都在冒血。
田大庆抱着雌鹿躺在地上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“兄弟,兄弟……”
“先别说话,我先给你处理伤!”唐河说着,把武谷良踹了过来,用电棒照着伤口。
田大庆虚弱地说:“兄弟,我不行了,别,别把我带回去,就,就把我埋在这儿,把我跟小花埋在一块。
它收留了我,我,我欠它的,我欠它们的!”
田大庆说着,目光变亮了,说话也变得铿锵有力:“我不是窝囊废,我不是上门女婿,我不是那个没用的东西。
男子汉大丈夫,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我叫田大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