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常太太怒道:“我家老仙儿活了一百八十岁。”
唐河顿时把眼睛一瞪,你这叫跟我讲科学?
“你瞪啥,凭啥不能活到一百八!”
“你说活八十我都信,一百八,过份了吧!来来来,我跟你讲讲啥叫真正的科学!”
唐河还真就给科普了一下。
不管是人还是野牲口,其寿命是受到营养和卫生条件影响的。
真要是按着正常寿命来算的话,人的寿命其实并不长的,啥时候牙掉了,啥时候也就该死了。
都说这年代绿色健康不得绝症,你可拉倒吧。
不是不得癌症啥的,而是没活到那时候就死啦,而且大部分人,也不知道自己得的是啥病,稀里糊涂的就死了。
前两年镇上还有个出了名的偏方案例,有个老头胃痛得要上吊,喝点豆腐的卤水,哇哇一通吐,然后,好了。
等别人也这么试的时候,死啦。
黄皮子最高能活20年,人为干预的情况下,多活些年也正常了。
但是一百八十岁,你逗我玩呐。
唐河这一急眼,老常太太也说了实话,这老仙儿活了四十年啦。
还没解放那会,老常太太一家在关里活不下去,一家子闯关东找活路,走到铁令的时候,捡了一只白留海的小黄皮子。
当时是准备吃掉的,好在那几天要着饭了,这小黄皮子就留了下来。
这小黄皮子长得古怪,又天生异种通人性。
黄皮子放屁贼臭,是自保手段。
而某一些黄皮子,屁中含有点啥东西,可以迷人心窍儿,这也是把黄皮子当仙儿的主要原因。
而这只异种,放屁没有味道,迷人都怀无声息的。
而东北这边又信黄仙,老常太太借着这只异种的能力,再加上自己摸索,琢磨了一个大仙儿这么一个职业,就是为了混口饭吃。
结果儿子被拉了壮丁,战争的时候,差点饿死在春城,还是这只黄皮子,领着一家子逃了出来。
熬到了解放之后,有了大孙女小虫儿,结果因为儿子当年的经历,再加上老常太太这封建迷信活动,一家子又开始跑,一直跑到大兴安岭。
这里山高路远的,啥风波都吹不到这。
但是她太能活了,活得熬死了自己的晚辈,好在一直都有这只黄皮子陪着她。
唐河这一听,倒是不好意思,把人家陪了半辈子的老仙儿给整死了,这不亚于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了吧。
老常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我是希望它能活到一百八十岁啊!不过现在,死就死了吧,谁叫它惹着你了呢!”
唐河顿时迷登了,你这撂的也太快了吧,四十年的感情呢?
老常太太拍拍唐河的胳膊说:“相依相存,老仙儿领我入门,背仙儿走江湖,都是代价呀,现在你小子插了一手,反倒是让我这个老婆子解脱了,至少,能得个好死吧。”
“不是,常奶,你这话说的不对啊,你也说了,就是混口饭吃,一只基因突变的黄皮子而已……”
老常太太笑得很诡异,“我都说了,人家把我领进门的嘛,算啦算啦,这些事儿,你不信最好,你信也没用,这一门跟你是不着面儿的!”
“那这个风水师呢?”唐河一指还哆嗦的周海。
“噢,那不一样,他是学周易的,可能信点啥吧!”
周海咬牙切齿地说:“狐黄仙儿碰着你这货,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,我跟你接触才几天,你救我一命,我也跟着倒霉!”
唐河大怒,“要不是我给你熊胆,你眼睛都瞎啦,你这是忘恩负义!”
“我那是玄门劫难!你是应劫而生!”
唐河急了,这不就是相当于我给你馒头,然后你去感谢上帝吗。
我才不当什么应劫而生呢,来来来,你把眼珠子还我,咱俩两清了!
唐河上去抠周海的眼珠子,老常太太妈呀一声,赶紧上前阻拦。
要不是怕把老常太太这干巴老太太碰伤了,唐河今天高低把这双招子讨回来。
信点啥没毛病,信魔怔了就有毛病了。
杜立秋和武谷良听到动静进了屋,赶紧把唐河拽了出去。
唐河从老常太太家离开,顿进左邻右舍的全出来了,而且还有不少人跑来看热闹,小声地屈屈着啥。
唐河摸了摸自己的脸,咋地啊,长角了呀。
听着那些屈屈声,唐河才知道,自己在老常太太家,一睡就是两天啊。
自己本来就挺出名的,现在徒手杀老仙儿,更出名了。
现在他只要振臂一呼,就能成为十里八村儿第一仙儿。
唐河那叫一个腻歪啊,我特么重生一回当老仙儿,我得多没正溜啊。
这还不算,李局长居然跑过来,把他拽到家里吃饭,胡庆春,陈旺,还有刘局长这种大佬全都来了。
李局长这回心甘情愿地把虎鞭酒拿了出来,唐爷,想喝多少就喝多少,我二话没有。
其它人看起来正常,可是多多少少的,带点敬畏的意思。
唐河大怒,一拍桌子:“要不要我作个法,让你们升官发财啊!”
几人脸上一喜,唐爷您不嫌麻烦的话,这个可以有,香烛黄纸立马准备好。
唐河气得差点掀了桌子,不过就是一只基因突变的黄皮子啊,你们可都是林文镇有头有脸的一方土皇帝,还信这个?
大家这么熟了,也用不着遮着掩着的,李局长先点头:“我能抹平此前大火的责任,还不都是全靠你了,你要是再给做个法,有生之年正部级啊!”
胡庆春说:“是啊是啊,给我个正厅,你是我姨夫,我逢年过节给你磕几个都行!”
倒是刘局长一脸淡定,还带着不屑:“我才没有他们那么没品呢,我现在就挺好,无欲无求了!”
“刘局大气!”
刘局长立马身子一堆:“能不能让我儿子考个华清大北啥的啊!”
唐河差点一嘴巴子糊过去,你儿子啥逼样你不清楚吗,中考那分都没有我血压高。
要不是看你大局长的面子,高中都不收你。
唐河一通闷酒把自己喝多了,然后拖到了武谷良家里去了,结果还把王建国和潘云霞这对给惊了起来。
武谷良不好跟大姨子多说啥,唐河借着酒劲儿大骂,想扯犊子回家扯去,上这扯什么呀。
潘云霞十分淡定地穿好衣服,我家孩子在家学习呢,没地方啊。
再一瞅王建国,从前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儿啊,瞅瞅现在啥样了,两眼乌青脸苍白嘴唇还泛紫,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潘云霞的裤裆里头。
唐河骂了一通,耍了一通酒疯儿,然后倒头就睡,这炕倒是烧得热乎。
然后他就被王建国扒拉起来了。
“对了,韩建军来了,他让我给你捎信,去招待所找他,他有事儿找你!”
唐河迷糊地说:“啥时候的事儿?”
王建军一脸不好意思:“昨天跟我说的,我,我给忘了!”
唐河瞅了一眼俏脸红扑年轻了好几年,好像吸了多少一样的潘云霞。
这么个整法,你不忘才有鬼了。
不过韩建军跟自己也没那么生份呐,咋还让人传话儿呢,这是有点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