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凌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从地上站了起来,目瞪如牛的盯着顾恒生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顾恒生就这么一脚踹翻了,明明那一脚看起来软绵绵,可就是让他扑倒在地上了。
最重要的是,顾恒生的身上并无任何的玄气波动,依旧如同一个普通书生模样般静静的站着。
刘凌武有些抓狂的挠着脑袋,双眼直视着顾恒生,欲要在来打一场的架势。
“老大,竟然被这小孩儿一脚踹翻在地上了?我刚刚没有看错吧?”在一旁围观着的赤风营将士,都张大了嘴巴,不敢置信。
“什么情况,我都没有看清楚,怎么老大一瞬间就倒下了?”一阵阵嘈杂声如同蚊子般嗡嗡鸣鸣了起来。
“我眼花了吗?老大就这么输了?太……太假了点儿吧!”
赤风营的众人根本就没法儿接受这么突兀的结果,皆是面面相觑的疑惑不已的讨论着。
顾恒生可没有多少闲心思放在他们的身上,冷眼扫过,沉声道:“好了,你们自行操练,有事我会过来的。”
本想要再打一次的刘凌武看着顾恒生突然转身的背影,欲言又止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被踹的腰部,终究没有敢开口间停顾恒生,而是迷茫不已的低头喃喃着:“是俺太弱了吗?”
刚才,顾恒生一眼便看出了刘凌武的破绽,即便不动用玄气,也是可以轻易的破掉他的攻势。
至于现在,顾恒生只是在赤风营众人面前露了个脸,便离开了这儿。
顾恒生行走在雁行关的军营内,随处可见的都是紧张兮兮的将士和弥漫在空气中的一缕缕紧张气息。
“昔年,二叔便是镇守在此处吗?”恍惚间,顾恒生仿佛看到了顾忧墨站在雁行关高大城墙上,俯瞰百万大军的血色身影。
五年前,北越国突然大举进攻天风国,欲要从雁行关破开一条血路。可身为雁行关的镇关大将,顾忧墨怎么会允许雁行关有所失守呢?
因此,顾忧墨带领着雁行关的几万大军,死守雁行关。可惜,北越国可不会给顾忧墨从他处调兵遣将的时间,直接挥动近二十万大军,强攻雁行关。
为了雁行关后方的无数黎民百姓和天风国的威严,即便面对兵力相差悬殊的北越国,顾忧墨亦是没有退步半分,手持血色长枪而战。
北越国二十万大军强攻天风国却迟迟未能攻破,导致天风国援军而至。北越国这才不得不退兵,远离天风国的北部边疆。
那一战,惊天动地,血色蔓延了无数里,血海浸湿了苍茫大地,染红了擎苍。
那一战,顾忧墨手提被鲜血浸红的银色长枪,穿着残破不堪的血红色盔甲,雄立城墙之巅,撼世芳华。
那一战,遍地尸体,残破的躯体血肉和破碎的兵器甲胄如山而叠,腥臭的血腥味弥漫三个月而未曾散去。
经历了五年前的雁行关血战,顾忧墨双腿落得个残废,满身也是伤痕累累,黯然神伤的隐居顾家深院,再不出世。
可是即便顾忧墨的身影已然消失了,但是血雄将军的传说却一直流传了下来,身为天风国的将士,他们都知道。
“二叔,要不了多久,你就会重回疆场之巅的……”对于顾忧墨,顾恒生打从灵魂深处的尊崇,根本没有因为自己前生是天玄境巅峰强者而有丝毫不敬。
因为,顾忧墨是他顾恒生的亲二叔。
每每想到自己前生六识未开、记忆未现时的那一幕幕,顾恒生的嘴角就不由得的泛起了一抹苦笑。
每次惹出了什么乱子,第一件事就是到顾忧墨的深居庭院喊二叔,让二叔腆着老脸去摆平。
“希望能够尽快的让今生的躯体经历鲜血的洗礼,早日步入灵玄境吧!”顾恒生暗暗的紧了紧拳头,继续朝着军营的前方踏去,看着四周的一切。
………
在一个简陋的营帐内,一位黑脸士卒躬身抱拳的对着任齐峰说道:“将军,听闻刚刚顾校尉一脚就把刘凌武踹翻在地。”
“哦?”任齐峰合上了桌上的军文,皱眉沉吟道:“刘凌武虽然脑子不好使点儿,但是修为也已至人玄境后期了,怎么会被一脚踹翻的?”
“启禀将军,此事属下也不知,只是听闻顾校尉只是随意踹了一脚,刘凌武就翻倒在地上了。”黑脸士卒恭敬不已的回答道。
“可知道那个顾校尉的修为几何?”任齐峰轻轻敲了敲桌子,沉声问道。
“赤风营的兄弟们说顾校尉没有爆发出任何的修为气息,就像是个普通一样。”黑脸士卒抱拳回禀:“只是,听他们说,感觉顾校尉很不简单。至于哪里不简单了,他们也说不清楚。”
任齐峰微微低着眼眉,沉默了片刻后,才开口说道:“好了,本将知道了,你退下吧!”
“是,将军。”黑脸士卒立即转身,离开了简陋的营帐。
任齐峰一个人待在营帐中,将顾恒生的任职官印文书取出,沉视了良久后喃喃道:“顾云?一脚踹翻了刘凌武,有点儿意思……”
天,很快便暗沉了下来。
整个军营内升起了熊熊的篝火,将天穹照的明亮如白昼。
顾恒生如今身为校尉,虽然官职不大,但是也有独立的住所,不用和众士卒挤在一个大木房里面,倒也比较清净。
顾恒生待在住所内,此时一道敲门的声音传来,并且伴随着一道粗犷的话音。
“顾校尉,可在?”
顾恒生回应道:“门未锁,进来吧!”
咔——
木门顿时而开,一个士卒捧着一套银黑色的盔甲踏了进来,恭敬的说道:“顾校尉,这是你的盔甲战袍,日后在军营内需得随身穿佩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顾恒生看了一眼士卒手中捧着的较为精致一些的银黑色盔甲,点头回应。
而后,士卒将盔甲战袍放在了木桌上,对着顾恒生行了一礼便离开了。
顾恒生慢慢的走到了木桌旁边,伸出右手轻抚着冰冷的盔甲,眸中不由得闪过了前世血战天下的一幕幕画面……